杨凡试探道:“昨夜李兄是众睡独醒,不知夜里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李太白好像被人刺了一下,霍然张目道:“什么动静?我并没有听见呀!”
杨凡笑道:“小弟昨夜忽然接到一封怪信。”
李太白大惊道:“什么怪信?快给我看看。”
杨凡取出那张无头字条,说道:“这封怪信,论理也该有你一份才对;也许那送信的人见李兄转侧未眠,不忍惊扰,所以只给了小弟,就匆匆去了。”
一面将字条递了过去,一面目不转瞬注视对方的表情。
李太白伸手来接,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及待把字条看完,脸上已一片苍白,竟失声叫道:“这还了得,咱们应聘译书,不过是贪图万金厚酬;假如连性命赔上,那可是犯不上的事。老弟你有没有看见字条是谁送来的?”
杨凡摇头道:“正因未见那送信人是谁,才特向李兄请教!”
李太白目光连转,忧形于色,道:“杜姑娘不是说咱们已经被人缀上了么?这怪字条只怕就是那些人故意警告咱们的,看来你我性命堪虑。老弟你打算怎么样?”
杨凡反问道:“李兄的意思要怎样才好呢?”
李太白眉头紧皱,黯然道:“黄金虽然诱人,不能不要性命。当初只说译书,谁会料到竟是性命交关的事!依我看,不如趁早离聘,神龙教绝不能去了....…”
杨凡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弟倒觉得到手的黄金弃之可惜。”
李太白骇然道:“老弟是说,宁可冒生命之险,也要前往神龙教?”
杨凡斜缈而笑道:“怕什么?人无横财不富,万两黄金不是小数。李兄不是也说过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金子才是真的吗?”
李太白不觉语塞,苦笑两声,方待分辩,突然听见车后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两人顿住话头,由窗口望出去。只见车马正行经一处丘陵起伏的旷野,官道两侧都是茂密树林;这时,正有三骑快马由后面疾驰而来,铁蹄扬起一片飞尘,迅速向马车接近。马上三人都佩着长剑,一色黑衣,左袖闪露银线;低头俯身催马,看不清面目。
李太白只望了一眼,立即面如死灰,哺哺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