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我的墓前徘徊
也不要为我悲伤
我的离开
只是为了要在你的记忆中永存……
夜,寂静;风,拂面。
“你要离开?”精灵族的皇陵,今天竖起了一座新的坟墓,年轻的精灵王,就葬在这块土地上。
殇羽凝视着白玉的墓碑,一柄长剑静静地躺在墓前,“你不是早知道了。”
诺茵浅笑,“不,我以为你会重新振作冰族。”
转头,扬眉,难以置信。“重振?一个人的冰族。”
似真似假,似深似浅的笑,不断扩散。
“回到那个人的身边?那个人的价值超过你一生的追求?”
重重叹了一口气,转向墓碑,“我也以为我一直想要得就是报500年前的耻辱,但是现在却发现,我错的很严重,我不想再让自己错上一次。”冰蓝色的眼,对上了碧绿色的眸,“对于你们,我很好奇,不论是你,还是那个人,我很荣幸能够和你们生在同一个世界,因为……”
狂风的咆哮湮没了殇羽的话,“我很期待我们再次的相遇。”只留下淡淡的告别声留在诺茵的耳畔。
重遇,很快回来的……
收敛起那高深莫测的笑,目光淡淡扫向不远处的树梢,脚尖垫底,瞬间已不在视野之中。
“阁下,她发现我们了吧。”树梢之上,喾雷倚靠在强壮的树干上,异舞漂浮在半空中,月光下树梢的阴影正好遮挡了两人的身影。
异舞不语,视线久久停留在诺茵消失的方向。
“呃,阁下,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目光游离,喾雷无法开口。
“想问我为什么救你吧。”视线的焦点未变,不用猜都能知道喾雷想问什么。魔族的规定不会因为任何特殊状况而改变,不管你有再大的功劳,即使你有怎么特别的地位。
魅隼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她,喾雷,也只是魔族的药师而已,魔王又怎么可能会特地救她,想来想去这也是异舞阁下私自决定的罢了。
为什么?异舞回眸,“知道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是谁吗?”
最敬重的人?喾雷不解,异舞阁下何以突然问出个这样奇怪的问题。
“是陛下吧。”魔族的王,权倾天下,哪个不羡,哪个不敬。
合眼,苦笑,摇头。
魔王陛下的确强大,但是强大得孤独,不信任任何人,我们臣服于他,是因为他是王。
“我最敬重的,是那不知所踪,落镜殿的主人。”异舞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颜泫殿下!”喾雷低呼。
魔族的二王子,颜泫狄蓝特席伊亚尔,一个传奇,一个神话。500年前魔之役时魔族军的总指挥官,仅以一人之力几乎毁灭了所有的神族。
“殿下很强,强到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但是这并不是我最崇拜的地方。魔族金、木护法,那两个人的实力,不在陛下之下,那两个人的傲气,也不在皇族之下,却只对他一人效忠。”
异舞注视着喾雷苍白的脸,“我成不了第二个殿下,但是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金、木护法。”
魔族现存的护法,只有金,土,火。金护法名存实亡,早已不干涉魔族的事务,只剩下的就只有土护法异舞和火护法卞暮。
护法之下,便是魔族三师。幻师魅隼,术师邪冀均是卞暮一手培养出来的,而异舞手下,真正得力的也只有药师喾雷。
月亮渐渐被黑夜吞噬,零星的光,被黑暗笼罩。
精灵族的宫殿里,一片寂静。
精灵王的逝世,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只怕人多口杂,不久就要满族皆知了。絜絮呆呆跪坐在主殿之中,龙族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但是那个黑发女子的话却始终回荡在她的耳边。
——如果你不想整个精灵族为你们殉葬,最好趁早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沨,你最好尽快回龙族
——什么
——还看不出来吗,你以为为什么会频频见到魔族的高位者
——什么意思
——魔族窃取七件神器,并分裂四大领域各神族的势力
——你得意思是……
——回去告诉龙王做好抗战的准备吧
——……
她说的是真的吗?魔族真的会对神族发起进攻吗?500年前的噩梦又要继续了吗?那么精灵族怎么办,一个少了王的神族还能抵抗强敌的进犯吗…
夜幕渐渐降临,星星点点的光亮沿着窗沿洒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