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为何做这些事?害得食客上吐下泻是为何?
楚景玄宽慰她:“或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
虞瑶眼帘低垂,沉默之中暗暗重新在心底捋一遍这次酒楼遭遇的事。
从有食客来用饭后身体不适,到查出小二故意下药,再到那掌柜的被扭送官府,以及掌柜娘子来闹事……即便她认为不对劲,也几乎寻不见能佐证猜测的证据。
也许当真只与生意有关系?
见楚景玄似乎不认为其中另有蹊跷之处,虞瑶思忖半晌,收起这种想法。
既无证据,难免像自己吓唬自己。
撇开内心的纠结,虞瑶对楚景玄道:“娄公子,你先歇息着,那扇小门我也给你留着……”
闻言,楚景玄轻扯嘴角:“只不过手臂受了点儿伤,不严重。”
“午膳我会过去用,晚膳也是,无须特地为我送来。”
哪怕是这个意思,从楚景玄口中听见这番话,虞瑶依旧禁不住默然。到底楚景玄今日为了保护她才受伤,她颔首温声道:“我会询问周大夫你这些日子有何忌口,多做一些适合你吃的菜肴。”
“今日之事,要多谢你。”
虞瑶想要与楚景玄福身道谢,却被宽大手掌托住手臂。
楚景玄手掌添几分力气,扶虞瑶站起身。
虞瑶看他,他却没有多说什么,仅仅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沉默中自楚景玄掌中抽回手臂。
虞瑶又是之前那句话:“娄公子好生歇着。”话说罢,从房间出来,冒着小雨回隔壁的院子了。
虞瑶一回来,听见动静的虞敏便从房间里迎出来。
虞敏担忧问:“姐姐可还好?”
“我无事。”虞瑶走上前,低声对妹妹说,“当时娄公子护了我。他受了伤,伤在手臂,大夫已经帮忙处理过伤口,也说只伤及皮肉……但须得将养些时日。”
虞敏踟蹰轻声道:“他是在乎姐姐的。”
“敏敏,我晓得。”虞瑶不回避虞敏所说之事,几息时间又开口,“待他伤愈,我会同他认真谈一谈。”
虞敏微讶中眉眼舒展。
抬眼去看虞瑶,她小心问:“姐姐是不是想明白了?”
却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姐妹俩的话。
虞瑶和虞敏同时望过去,虞瑶道:“我去瞧瞧,这个时辰许是崔大夫。”
虞敏依然不怎么习惯见生人,当下说:“姐姐,我先回屋去。”
虞瑶点一点头,行至院门附近果然听见崔方旭的声音。
之前身体不适的那些食客已差不多痊愈。
今日是崔方旭最后一次去为他们看诊,确认他们无碍,往后便不必再去。
虞瑶将院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崔方旭立刻上前两步,面色焦急:“瑶姐姐,我听闻酒楼今日又出事了?你可好?”
“崔大夫,我无事。”虞瑶请崔方旭进来去正厅说话,没有多聊酒楼前发生的事,只一面往回走一面问,“崔大夫可去过那些食客家中?应当无什么大碍罢?”
“他们身体已经痊愈,瑶姐姐往后也不必费心挂怀。”
走在虞瑶身后的崔方旭回答她的问题,一双眸子却无往日里的温和。
他不动声色靠近虞瑶。
在拉近两个人距离的刹那,崔方旭手中一根银针刺进虞瑶腰背的命门穴中。
银针淬毒,针尖泛着幽幽的乌黑。
在刺入虞瑶腰部时,他一脚踩在虞瑶的裙摆上,虞瑶脚下不由跄踉了下,身形不稳,未曾注意他的细微举动。
崔方旭伸手去扶虞瑶的同时迅速收回银针,口中惊呼:“瑶姐姐!”虞瑶堪堪站稳,又听崔方旭自责,“怪我不小心,险些害得姐姐跌跤。”
“无事……”收回手来,虞瑶轻拍胸口。
只当崔方旭是无意,定一定心神,她稳住情绪,略整理下裙摆,依旧走在前面,引着他去正厅。
另一边小院。
虞瑶走后又一刻钟,将那掌柜娘子“送”回家中的暗卫也回来复命。
暗卫向楚景玄禀报道:“为百味饭馆的掌柜的验尸的时候,发现其胸心有青黑之色,是中毒之像。此外又在他颈间发现极为细小的伤口,应为针刺所致。”
“故而,百味饭馆的掌柜的应当是被人谋害。”
“以针刺致使他中毒,再造出上吊自尽身亡的假象。”
暗卫的禀报令楚景玄面容阴沉。
百味饭馆的掌柜的非自尽而是被人谋害,意味着酒楼这次遭遇的祸事完全有可能别有目的。
问题在于,那目的是什么?
目标又究竟是谁?
奔着瑶瑶来?
有那掌柜娘子才在酒楼前闹过一场,栽赃陷害的戏码并不好演。
如若奔着他来,何必兜这么一个大圈子?
针刺……
楚景玄蹙眉。
听外面又有暗卫禀报崔方旭来见虞瑶,他猛地起身,疾步去往隔壁院落。
作者有话说:
磨磨蹭蹭终于写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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