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琢磨越不对劲,那卢坦一行即便早几日去到戍州,无非是控住府库与军营,可圣上早令川南三州七成兵卒北上,我只要入主戍州便可集三州兵卒弹压他们。至于殿下您,完全可以待我掌控局势之后再入戍州。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崔瀚见李晆醒来,直接问道。
李晆在地上拿石子画了半天,这才皱眉道:“原本我想不出杨直叔为何这样做,现在我算是有点眉目了。倘若韦家真把闺女嫁过来,你我之间便是连襟,你为三州防御使,我为戍州观察使,你想想何种罪名能致你我于死地,又能保全他的名节?”
“谋反?不对,圣上不会同时得罪崔,韦两家。倒是能扣在殿下头上,不过那样一来,普天之下所有皇族都会心寒,此计实乃下下之策!”崔瀚思虑半天也没有答案。
“再猜猜,你我死于何处才能不令朝野哗然?”李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死肯定死在法场,要不就.........嘶.........你是说那帮子人拦住咱们实际是为了找帮手?”崔瀚倒吸一口凉气。
李晆点点头:“南诏虽臣,却也有一战之力,戍州又为边关重镇,可皇帝偏偏把周遭兵卒抽调一空,倘若我没猜错,即便留下的可战之士也不足三成。到时蛮夷犯边,身为主官,你我皆需守城,然后力战而亡岂不是桩美谈?”
崔瀚愤愤的把一块石子踢出:“原来掌控戍州是假,联络南诏才是真,陛下打的好算盘呐!”
李晆拍拍手,接过程述递来的稀粥,边喝边道:“得亏昨日你那小姨子抽了姓高的一鞭,要不我也想不到这计策。”
崔瀚回忆片刻,然后一脸茫然地问:“挨打还出毛病了。”
李晆指指程述:“昨日挨打你想做啥?”
程述挠挠头:“本想抓把土撒马眼里,然后再,再........那啥的,得亏女主家报了您名号,要不小人就该吊死在傥骆道上。”
“听到吧,这才是个武人该有的脾性,那姓高的白挨一下,一不问,二不怒,连还手的意思都没有。除非......”李晆嘴角露出丝冷笑。
“除非他早认出琬儿,要不就是不愿多生事端,能比抽他一鞭子更急的,莫过于圣命,看来当今陛下早就下了秘旨给这叁。”崔瀚反应不慢。
大唐世家的教育很成功,连李晆这个后世穿越者都不得不赞叹,回头瞅瞅光知道啃干馍的程述,李晆鄙视的唾了口唾沫,活该你程家当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