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狗和几个大工也上来了,小工们见了并没有歇嘴,喊得那是更热闹了。
“这种残羹剩饭,狗都不会吃,对不对?”
“对,可以问问大狗师傅,看他吃不吃?”
“他肯定是吃的了,还吃得香着呢!吃不够晚上还经常过来偷吃呢!”
“哈哈~~”说到这,大伙起了哄,连一起的大工们也都笑了。
现场只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丁老五,他蹲在一旁卷着烟,没作声。
另一个是孔二,他此刻拿着饭盆在丁老五旁侧立着,脸红脖子粗的,很是令人费解。
而关于他这脸红的毛病,孔二自己也没闹明白,为什么总是收不住。
以前在老家也是,每每听到村妇骂街什么的,他也是这样红脖子红脸的,就总感觉是在骂他,特别的羞愧和掉脸子。以至于有好几次,人家都误会,以为是他孔二干的那些缺德事。
这边,大狗一听人就炸了,上前就想去揪那说他偷吃的王大嘴。
“我偷你妹!不吃跟老子滚蛋!我吃不吃关你卵事!”
“大狗!玩笑话,莫当真嘞!”大伙见起火,又都劝了起来。
“老子又没点你名,我们讲狗不吃,你自己跑上来领,关我卵事!”王大嘴也不示弱,踮起脚回道。
“你有种就过来,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这个板板货!”
“好了,还吃饭不吃饭了?饭菜不好,说两句那也是对的!那个,常娥妹子啊,你还是要上点心思,晓得现在都涨价,那你也可以多变点花样嘛,多给点油,不要让这帮崽子们没得个咸淡的。是不是?”丁老五站了起来对着大伙喊了几句和稀泥,也不知后屋的常娥人听到没听到。
倒是二狗拉了大狗,没再闹,大家就继续开始打饭拿菜吃饭了。
而孔二呢,脸红脖子热的也跟着打了饭,又拿了菜倒入饭盆里,夹起空心菜,没滋没味的嚼着。
等往边上扒拉了几口饭后,孔二盯着自个饭盆里的那几片清水猪肉,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直感觉恶心的要命,干呕了两下,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他突然觉着自己好似得了痨病,需要吃下这几片猪肉来医治,就像鲁迅笔下那华老栓的儿子需要那个血馒头一样。
或许,这猪肉也是从一头闹了革命的猪身上割来的吧?
【作者题外话】:打工人的身边往往都是这样,大家本就不容易,却总是相互伤害,老想着从旁人身上去割点别人的肉来肥了自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