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个意思?”顾清被怼,恼火的情绪也上来了,“我关心自己的人,跟你有关系?”
“呦呵,自己的人?”林培鑫在一旁哄然大笑,像是听了最搞笑的笑话。
“你什么时候跟茗湫同学在一起过,你不是爱何程安,爱的死去活来?”
“我们也不瞎,分得清何程安和茗湫同学的样子。”
“你!”顾清气得胸膛起伏,但偏偏没有理由反驳,林培鑫说的,是事实。
“你啥你,你说啊,茗湫同学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自恋是种病,脸大得治。”
林培鑫一句接着一句,骂得正起劲,周州拦住林培鑫,示意他安静,“我来说几句,你等会再继续。”
随后眼神犀利的看向顾清,“顾清,你说你关心茗湫同学,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顾清黑着脸挤出两个字。
“你知道,茗湫同学生病了吗?”
“知道。”
“那你知道,茗湫同学生的什么病吗?”
“知……不知道。”
顾清准备说知道,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问清楚什么病,只听到何茗湫说自己是绝症。
“不知道?”
周州眉头一跳,敢情连茗湫同学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难怪把吐血说的平平无奇。
林培鑫直接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真绝了啊,一大早就来医院,甚至看见了茗湫同学吐血,竟然不知道茗湫同学患了癌症。
心真大。
顾清也知道自己理亏,难得安静下来,没有反驳,“确实不知道,茗湫说是绝症,我始终不愿相信。”
“十年来,除了那次,他出车祸,变成残疾外,住过几天的医院,就再也没生过什么大病了。”
说起来,几年前,还是有狐朋狗友问顾清,身后的小跟班怎么不见了,顾清才发现何茗湫出了车祸进了医院。
他是真的不在乎何茗湫,连目光都极少停留。
周州想打死顾清,说的太轻巧了,是人都会生病,从小到大不生病,那就不是人了,那就直接原地成神了。
茗湫同学那么喜欢顾清,默默的守在顾清,不争不抢,若是生病,肯定也是一个人受着,又怎么会让顾清看出来。
说到底啊,顾清只是把茗湫同学当做消遣的玩物。
呼之来,喝之去。
“茗湫同学说的是真的,是绝症……胃癌。”
周州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的眼眶湿润,逼着自己不让泪水流出来。
那么好的少年,青春年华,就已经是末路穷途,走进了时间的倒计时。
胃癌。
顾清如坠冰窟,“你,你说什么,胃癌?”
“不然?”
“你以为茗湫同学说的绝症是开玩笑的?”
“绝症,那肯定是希望渺茫的病症啊!”
林培鑫补了一刀,“哦对了,不是你想象的初期,茗湫同学已经到了胃癌的晚期。”
“没救了,没救了你懂吗?”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你就是个挥霍别人时间的盗贼,不喜欢茗湫同学,你就不要吊着他啊!”
“若不是你隐隐约约,忽然的接近,茗湫同学又怎么会飞蛾扑火,情愿自己一身伤,也要追随着你。”
顾清惨白着脸,踉跄的退后。
他扶着墙,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骗我,茗湫他没事的,他恨我没有在意他,故意吓我的。”
“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
假的,假的,茗湫会长命百岁的……
“我串通你妈,谁拿绝症开玩笑?”
林培鑫脱掉轻薄的校服外套,准备直接动手,往那张狗脸来个几拳。
他真想打死顾清这个傻逼,配做男人?
人都快没了,还说他们编造谎言骗他。
他们闲得慌?
用人命开玩笑?
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
周州拦下林培鑫,“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心里只有自己。”
“我们还是坐等候区等医生出来吧。”
“行。”林培鑫点头,经过顾清的时候,冷哼了两声。
顾清双眼无神,神思恍惚,陷入了奇怪的情绪里。
比崩溃还要绝望。
比万蚁噬心还要疼痛万分。
比刀山火海还要尖锐哀痛。
他仿佛被封印在了万丈悬崖的边缘,看无数生物跌落深渊,最后自己也成了其的一员。
他浑身无力,不由得嗤笑。
周州他们说的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