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琛流血泪的样子太过悲惨，说是天塌了都不为过。

一直支撑他的怨恨，竟然都是他天真的自以为是。

他伤害了师尊。

那些凌辱师尊的画面在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浮现。

气急攻心。

裴瑾琛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狼狈的低着头直咳嗽。

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咳出自己的血肉。

水牢里都是沉痛的呜咽声。

老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光是有矛盾，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反应。

少宗主和顾宗主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老者劝慰：“少宗主，如果还能修补与顾宗主的关系，一定不要拖着晾着。”

“顾宗主人善，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应当不会与少宗主计较。”

“少宗主大可不必那么紧张。”

大逆不道？

裴瑾琛苦笑。

何止大逆不道。

他差点把师尊害死。

他做的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想去回忆。

如果身份对调，他是师尊的话，也一定不会原谅，险些杀害自己的徒弟。

他如同一条追着人不放的疯狗。

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自信去渴求得到师尊的宽恕呢？

浓重的血腥味堆积在喉咙里。

擦拭掉眼角处的鲜血。

裴瑾琛惨然的扯了扯嘴角，哀切万分。

“你不懂，摔碎的镜片永远无法完美无缺地粘连在一起。”

“同样的，我与师尊的关系永远都不会修复如初。”

即便能够修复，也还是会有一道道看不见的裂缝。

他多希望时光可以倒退，再重新来一遍。

他一定认真的听完师尊说的每一句话。

一定好好护着师尊。

一定好好洗心革面的做人。

绝不会带给师尊半点的伤害。

老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