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的不再爱他……
“花枯了,池州景,我也要死了。”郁挽挽偏过头,愣怔的看着窗台处的盆栽,那一朵萎缩的小白花,根部紧紧的抓着泥土的边缘,挣扎着渴望活下去。
连花都想着活下去,她却想着怎么离开。
真是件讽刺的事。
郁挽挽喃喃自语,眉宇间堆满沉重的悲戚,“我死了,你想要的也能得到了。”
“池州景,我们结束了。”
“耽误了你十五年的青春,也该为自己放放假了。”
池州景崩溃的摇头,狼狈的抓住女人纤细病弱的手腕,哭着忏悔,“挽挽,我们去化疗,乖乖治病好不好,求你,求你……”
他想到了前几天,郁挽挽噙着泪,卑微的抱着他的腿,祈求他能留下陪她一会,陪她过完三十三岁的生日。
可他做了什么……
他厌恶的甩开郁挽挽的手,叫她滚,转身去高级会所找了别的女人。
第二天,郁挽挽在酒店找到他的时候,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用一种近乎心死的眼神看向他,那是他现在都不敢回忆的神情。
他从没见过凋零的美,竟是这般的决绝。
郁挽挽难得没有落泪,她眨着空洞的眼睛,像今天一样挤出一抹笑意。
她的语气很轻,她说:“池州景,外面下了好大雨,我担心你出门会被淋湿,给你带了两把伞,记得撑伞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她没有质问他怀里的女人是谁,仅留下两把伞,踉跄的扶着墙壁离开,头回也没回,只是那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
郁挽挽最喜欢哭了,无声的落泪,也不会有人心疼。
池州景匆匆穿好衣服,追出去的时候,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的雨混着秋天萧瑟的冷意淹没他漂浮的心。
雨水朦胧了视线,入目所及并没有郁挽挽的身影。
他有一刻,心慌得喘不过气。
他骇然的意识到,自己的初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十岁那年,他追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心悦之人,向全世界昭示他的恋人。
十五年后,娇俏明媚的小姑娘变成了憔悴干瘦的黄脸婆,却成了他带都不想带出去的丢人玩意儿,曾许下的海誓山盟,刹那间成了一纸空。
他不爱郁挽挽了吗?
他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