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通讯,对方的声音清冷,语气板正,告知他叶允受了伤,现在在医院,让他尽快过来。
加临听到喜欢的雄虫出事,一下子慌了神,着急地追问了几句。
那头丢下一句“伤得很重,可能会死。”便挂断了通讯。
加临冲出了家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一路上,脑子里都回响着那个虫说的最后一句“伤得很重,可能会死”。
刚到医院门口接到了时易的通讯,听着那边平静的声音,时易说马上也过来,安慰他不要着急,六神无主的加临才终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里稍微冷静了些。
他在医护虫员的带领下,来到通讯里那个虫所说的病房。
病房外守着好些虫,像是雄虫保护协会的,还有其他什么虫,加临没有细看。
进去后,他急切地朝病床上看去,可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着急见到的虫,而是另一个雄虫。
那个雄虫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刚好挡住了病床上的虫,所以加临第一眼看去看到的就是他。
看见那个雄虫的脸,加临心里一怔,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无他,只是因为眼前这个雄虫和他喜欢的雄虫叶允长得很像,乍一看见,加临心里难免恍惚了一下。
但也只是长得像罢了,再看第二眼,就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个雄虫和叶允的不同之处。
叶允要更清瘦一些,长相也更秀气,笑起来给虫一种好脾气温和的感觉,整体看起来比较显年龄小,就像刚成年的雄虫似的。
而眼前这个雄虫,五官虽与叶允相似,但气质沉着内敛,光是那么坐着,也没说话,只是在加临进来的时候朝这边淡淡瞥了一眼,便让虫感觉到了那种冷峻气势。
要不是加临感觉到了雄虫特有的精神力,可能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军雌。
看见病房里有其他雄虫在,加临强忍住心里的焦急担忧,他往病床上看去,只看到隆起的被子,病虫的脸正好被眼前这个雄虫挡住,什么都看不到。
加临不敢无视雄虫,只好先打招呼“您好,我叫加临,刚才是您给我打的通讯吗”
告诉他叶允受伤的虫能直呼叶允雄子的姓名,叫他过来的时候说话带着命令口吻,刚才加临太过着急来不及想什么,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猜想那应该就是眼前这个雄虫。
从加临开口说话起,雄虫就一直盯着加临看,加临说完后,他站起了身,朝加临走了过来。
看着雄虫朝自己走近,加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直到走到加临身前,雄虫才停下脚步,加临没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即使如此,他也觉得雄虫与自己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已经超过了普通雌虫与雄虫之间该有的距离雄虫身上的精神力距离越近对雌虫的影响越大。
就在加临忍不住想往后再撤一步时,那个雄虫开口说话了“加临叶允经常跟我提起你。”
加临十分诧异地抬眼去看雄虫。
雄虫脸上的表情庄重冷峻,他说“我是叶允的兄长,我叫叶焉。”
加临拘谨地点了下头,“叶焉雄子。”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叶焉问“你在紧张”
加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焉让开了一步,“紧张什么你不是来看叶允的吗去吧。”
加临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雄虫,只看一眼就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他顾及房里有其他雄虫在,忍着没哭出声音。
病床上的雄虫盖着被子,看不出有什么伤,脸上也看不到伤痕,但是紧闭着眼沉睡着,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十分吓虫
“叶允雄子他怎么了”加临开口说话,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声音里的哭腔。
雄虫可能是没见过说哭就哭的雌虫,盯着加临沉默地看了好几秒,才说道“叶允昨天去西城那边玩儿,晚上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被虫打成了重伤,要不是发现及时,他现在应该已经死在那儿了。”
“什什么”加临对于有虫敢伤害雄虫感到十分吃惊,但他现在更关心雄虫的伤势,“那叶允雄子伤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刚才通讯里,您说他很危险。”
叶焉将那张椅子挪开了一些,坐了下来,“是很危险,被捡到的时候已经被打得不成虫样,身上没一处好的,动脉还被划了一刀,虽然被抢救了回来,外伤也在医疗仓治愈了,但是失血过多,输了血现在一直都没醒来。”
加临听得心惊肉跳,“那叶允雄子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快了。”
能醒就行加临心里稍微松了半口气,这才有心思关心另一个问题“凶手呢叶焉雄子,您知道凶手是谁吗抓到了吗”
叶焉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加临,加临觉得雄虫盯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过了一会儿,叶焉才说“叶允被发现的时候,一个虫被丢在那里,周围没有其他虫。”
凶手跑了。
加临握紧了拳头,十分气愤,“什么虫这么大胆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敢伤害雄虫”一般来说,雌虫和亚雌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不会伤害雄虫的所以很大的可能是雄虫。
加临看着病床上叶允苍白的脸,心疼得又想哭了,“太过分了一定要抓到凶手”
喜欢的雄虫被伤成这样,加临没看到叶允醒来,根本不放心离开,就算再社死再尴尬,他都强忍着不适感呆在病房里。
因为病虫是雄虫的原因,医护虫员来得十分勤,多多少少为加临缓解了一点与陌生雄虫“独处”的难受尴尬。
期间加临一直挺直了身板站在病床边,直到叶焉让他坐会儿。
雄虫发话,雌虫只有听从的份儿,况且这个雄虫气势这么强。
加临正准备去拿凳子,没想到雄虫起身先一步提了张椅子过来,还放在了他的椅子旁边。
那意思很明显,让加临坐那。
对于雄虫亲自动手给他搬椅子的举动,加临有点懵,让他更懵的是,这位置也靠得太近了可他还不好说,更不能无视雄虫的动作,自己坐到其他地方去。
加临只好为难地蹭了过去,屁股挨着椅子边儿坐了下来。
叶焉似乎笑了一声,加临侧头去看,叶焉脸上还是那副冷峻严肃的模样,是幻觉
“你的眼睛都红了,”身边的雄虫突然开口,“我都没见过这么能哭的雌虫,还是军雌,你要是被欺负了也会哭吗”
加临没吭声,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救命这个雄虫为什么要跟自己搭话安安静静坐着等叶允雄子醒来不好吗
雄虫说的话其实有调戏嫌疑,但是因为他面色冷峻如冰,语气也严肃正经,加临并没有意识到。
雄虫说话不回话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遇到胡搅蛮缠的雄虫甚至可以告你,加临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说什么。
叶允在这时醒了。
叶允被打得不轻,看起来也被吓得不轻,醒来后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加临柔声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然后医护虫员给叶允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叶允雄子伤势太重,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但是失血过多,需要在医院继续治疗,静养一段时间,因为受到惊吓,叶允雄子的情绪也十分不稳定,现在不适合接触陌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