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妈妈的速度不慢，但是她的速度快不过声音。

“卸掉你的双腿。”酆都大帝声音带着慵懒，仿佛即将睡着。

但是，她这种即将睡着的模样已经支撑了很久了。

鬼妈妈的腿直接断裂。

不过，她的双腿并没有化成黑气，而是血肉的模样。

单看这个缺腿的过程，鬼妈妈倒是看起来不像是鬼，反而更像是人。

在慕柯面前将自己凌迟的二十四鬼——魕，也是有血有肉的，在夜色酒店的时候，魅似乎也有身体，而且很多很多。

鬼妈妈的双腿断了，虽然不至于和正常人一样，少了腿就不能走路，诞生纯粹靠着鬼气驱动却是慢了很多。

红玉蜘蛛虽然看着大，却一点都不笨重，反而异常的灵活，它扑到鬼妈妈面前毒牙露出，注入可以侵害灵魂的毒素后，红玉蜘蛛快速的将鬼妈妈用蛛网缠起来。

它虽然不是人，但是它有不亚于人类的智商，它记得主人对自己的命令——“小靖，咬她的胳膊。”

这并不是硬性只能攻击胳膊，而是不要伤鬼妈妈的性命。

鬼妈妈拼命挣扎，只不过这种挣扎并没有挣脱红玉蜘蛛的束缚，反而加快了毒素在体内的流动。

“本王实际上记得你的名字。”

听到酆都大帝的声音，鬼妈妈停止挣扎，错愕的抬起头。

“本王的狗也不是顺便收的，在收你之前，本王调查过你。你叫鬽，建宁府传说中的古旧器物的器灵，会在晚上袭击无辜之人，吸食人血。”

鬼妈妈的动作一顿，原来大帝有关注过自己？

“你诞生灵智就开始攻击无辜之人，性本恶，本王不喜。菩萨带你来地府后，你才安心了不到一百年，就主动请缨，辅佐阎王。本王本以为，你辅佐阎王，是为了给菩萨减轻压力，结果……你是盯上了本王。菩萨教化了你，对你有恩，你却另择主，本王不喜。”

酆都大帝说话的语速很慢，她似乎并不怎么适应，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毕竟，地府不是阳间，她这个领导也不需要说“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大家满怀希望齐聚地府”，所以酆都大帝在语言方面简直弱爆了。

“但，择良木而栖，也算不上大错。所以，在阎罗向本王引荐的时候，本王允了。本王虽然没有过分关注你，但是也并无苛责过你。你刚说本王渣？你并非本王的妻子，本王也并未给过你任何感情寄托。本王为什么要当上一个‘渣’字？你所怨所痴的一切，只是你的妄念而已。反倒是你，身为本王的属下，却要袭击本王，该当何罪？”

酆都大帝的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看得出，她在努力的摆脱慕柯天生声线的柔和，努力让自己威武霸气一点。

被红玉蜘蛛的蛛丝包裹得只剩下一个头的鬼妈妈，突然正色道：“地府规定，以下犯上，抽魂散魄，永世不得超生。对大帝不敬，背叛菩萨，株连九族。大帝杀死奴才是对的，杀死奴才的孩子是对的……一切是奴才的妄念。”

她似乎是想磕一个头，但是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脱离。

“大帝，如果当初带走奴才的不是菩萨，一开始就是您……您对奴才是否会对向小靖一样好？”

酆都大帝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