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批阅着手里的奏章,要么是阿谀奉承者对她的歌功颂德,要么就是自命不凡者词藻绚丽的空话。
“鞠武昨日在燕国朝堂提出西联赵代,南结齐楚,北交匈奴,来抗衡秦国,要不要拦截几国之间的书信。”
嬴政背后有人轻声询问,赢政头也没回,冷笑出声:“北交匈奴,胆子倒是挺大。将送于匈奴的书信拦了,送信者一个不留。其余不用管,王翦与辛胜陈重兵在易水之西,齐国,楚国派来的人越多越好。”
“诺。”
“王上,你在不在?”此时,远远地就听到了范子禾欢脱的声音。嬴政捏捏鼻梁,眉间倦色浓重,她抬手向身后挥了挥。“下去吧,燕国那边再留意些。”身后之人显然还想说些什么,见嬴政无意,便行了一礼,一瞬间消失不见。
“王上,你怎么还呆在这?”范子禾脱去靴子进入寝宫,看着坐在书案前的嬴政。嬴政都没有专门处理奏章的书房吗?范子禾一脸不解。但随即看到了嬴政书案前的糕点,范子禾也不想那么多,抬手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嬴政看的好笑,这孩子有这么饿吗?又突然想起眼前的少年昏迷了一天,刚醒就被自己带去了韩非那里,原本准备揶揄少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范子禾嘴里含着糕点,手也不闲着,一手抓着一个,含糊不清地说:“王上你还没回答我呢。对了,王上你用过午膳了吗?”
嬴政颇为心虚,她总不能跟少年说她忘记安排少年的午膳了吧。于是,已经吃过一顿的嬴政’诚实’的回答:“寡人在等你用膳,顺便处理些奏章。”范子禾一怔,嘴里的糕点,过半晌才咽下去,“王上居然在等我用膳,我一开始还以为王上忘记了就跟着扶苏公子走了一段,对不起,王上。”
范子禾本想揪嬴政的衣角表达自己内心丰富的情感,看到自己满手的渣滓只得放弃,用自己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嬴政。纵使是嬴政也受不了了,她用手中的书简将范子禾的脸戳到一边,“不要这么看着寡人,恶心。”随后,又将一块手帕丢给范子禾。
“擦擦吧,寡人命人传膳。”
范子禾痛苦的嚼着嘴里的不知名生物的肉,嘴里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的五官都几乎皱成一团。范子禾看着台案上三四碟菜,卖相倒是还行,两碗煮菜,一碗烤菜。但味道又麻又苦,还带着浓浓的腥气,小米也有点硬。啊~,范子禾顿时生无可恋,怎么就没想到秦国啥调料都没有,单靠花椒和盐巴能有啥味,这盐巴还有点苦。看着范子禾的样子,嬴政觉得好笑,她夹了最后一筷子藿菜,拌着酱菜送入口中。随后就将筷子放下。“怎么了,刚刚还那么饿,这么不吃了。味道不好吗?”见范子禾不动筷了,嬴政让侍女收走餐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