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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初,C市的天气又进入了太阳底下的柏油路面能煎荷包蛋的时段,即便已经夕阳西斜,依旧能在一分钟内让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的人出一身热汗。
井升穿着件白T恤和长度不过膝的黑色运动短裤,背着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卡其色双肩包,从一辆挤满了人的公交车上跳下来,被三四十度的热浪迎面一扑,差点又想转身蹿回车上。
可是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由不得他矫情。
井升从背包带子上摘下黑色红边的鸭舌帽,随手往脑袋上一扣,目光迅速在街边扫了一圈,很快找到一辆还幸存的功能完好的共享单车。
他掏出手机扫码开锁,用手掌随意呼噜了一把落了灰的车座,长腿一跨,还没坐稳就被晒了一天太阳的车座烫得弹了起来。
这鬼天气!
井升又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犹豫了两秒,果断弃了自行车,直接往他打工的那家会所跑去。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来那破车开了锁就得扣一块钱,啧,亏大发了。
“怎么才来?快快快,洗澡换衣服,今天小东请假了,有你忙的。”领班一见他就催促道。
“好嘞,刘哥放心,我搞得定。”
井升笑着应了一声,一阵风一样窜进更衣室,脱下几乎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迅速冲掉身上的热汗,两三下擦干身体,熟练地换上工作服,五分钟不到就整整齐齐地从里面出来了。
这家会所的服务生有两种,一种是字面意义的服务生,另一种是借着服务生的身份作掩护,陪客人玩乐。
井升是前者,又是兼职,所以工资不算高,而且很辛苦,从下午六点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没有休息时间。
他白天还有两份家教,今天下午带的那个学生多问了两个问题,耽误了一会儿,他又好巧不巧错过了一班公交车,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了,然而还是晚了两分钟。
好在他跟刘哥多少还算有点交情,不会因为这个被扣工资。
刘哥知道他缺钱,劝过他几次让他做第二种服务生,说凭他的身段和长相,做一段时间就能衣食无忧,要是运气好遇到大方的主,好好表现的话,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捞到一套房子的首付。
井升不是完全不动心,他确实很缺钱。
不过他一直没答应下来,倒不是因为节操问题,而是他心里有人,所以宁愿辛苦一点。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个人。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会所来了一批新的客人,井升刚从上一个包间出来,听见声音便往那边扫了一眼,没想到会在人群中看见他日思夜想了两年多的那张脸。
符北麓是被生意场上刚认识的几个人拉过来的,他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跟着那群人进了包厢之后就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
服务员很快上了酒,他端起一杯不知真假的洋酒品了一口,心道果然又是水货,国内这些个会所,消费倒是挺高,酒水却没有多少能喝的。
不过来这里的人主要也不是为了喝酒就是了。
他放下杯子,并不意外地在包厢里看到站成一排的风格各异的男男女女,主要是女人,顺带来了那么两三个男孩,大概是某些人为了照顾他的喜好特意叫的。
毕竟他的性取向早就不是秘密了。
中年男人们脸上挂着人场上常见的假笑互相谦让,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选好各自的伴儿。
一个挺着六个月大的啤酒肚男人见他没动静,热络地问:“符总怎么没挑?不合口味吗?”
领班立刻很有眼色地说他去叫人换一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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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北麓抬眼扫了一遍那三个男孩,其中两个一看就是这个行业的老人,长相如何先不说,身上的那股风尘味就已经让他很不喜欢了。
至于另外一个……怎么感觉好像有些眼熟?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呵,这不是刚刚来上酒的那个服务生吗?身上的衣服也是标准的白衬衣红领结黑色收腰马甲和修身西裤这种服务生搭配。
难道他们这儿还允许“兼”职?
一般来说会站这儿给人挑的“服务生”是不用做真正的服务生的工作的。
领班见他多看了井升两眼,心说有戏,忙用眼神暗示井升过去敬酒。
井升壮着胆过去了。
这种事他虽然没做过,可他也算见过很多次猪跑,有样学样总是会一点的。
他对着符北麓扯出个自以为魅惑的笑,弯腰端起一杯酒,很主动地坐到他身边,温声细语道:“先生,我敬您一杯?”
这种场合符北麓来得不算少,年轻的时候也下场玩过,自然能轻易看出这是个装熟的新手。
他原本没打算点人,可是此时却忽然来了点兴致,倒不是跟那几个老家伙一样想玩,只是觉得这孩子有趣,留着逗会儿乐子也不错,还省得再被其他人催得心烦。
他喝了酒,把人留下了。
领班带着没被选中的几个人退了出去,临走又给井升使了个眼色,估计是想提醒他小心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