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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北麓的这栋别墅在c市二环以外,周围不算特别热闹，但也有很多灯光污染,给月夜的美打了几分折扣。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难得还算清新，带了点稀薄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

井升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的日子，抬头看着月亮跟符北麓说：“还是乡下的夜景更好看。”

符北麓笑着嗯了一声。

井升便继续说：“老师你去过乡下吗？离城镇都比较远的那种很偏僻的乡下,晚上能看见好多星星，我小时候就喜欢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数星星,不过蚊子也好多,点了艾草都熏不走。”

“我在国外去过乡下,那边的污染没这么严重,空气很好,河里的水也很干净,村子里都是带院子的小别墅,交通也方便,景色很美,还有很多小动物，很适合写生。”符北麓有些怀念地说。

井升听他提到写生,忍不住问：“老师你以前是学画画的？”

“嗯，学过几年。”符北麓说。

井升顿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那你现在还画吗？”

符北麓的眼眸垂了下来，两排浓密笔直的睫毛像帘子一样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井升的心提了起来,正为自己刚刚的莽撞懊恼,又听符北麓说：“有段时间没画过了。”

符北麓侧了侧身,指着旁边那间阁楼说：“这里，以前是个画室。”

井升看着符北麓的侧脸，鼓起勇气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符北麓把脸转回来，面对着井升，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一会儿，在井升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说：“现在吗？”

“可以吗？”井升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门上了锁，钥匙好像在楼下，下去拿？”符北麓问。

“下去吧，我们一起。”井升按捺着激动说。

他太想知道符北麓的那段过去了。

符北麓在书房翻到了阁楼的钥匙，上去开了门，进去之前提醒井升说：“里面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应该会有挺多灰尘。”

井升说了声没事，符北麓进去之后在门口摸到灯的开关，把灯打开了，画室的样子便展现在两个人面前。

井升第一眼就看见了画室里面的画架上那副明显还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色彩有些暗淡，大概是因为还没画完就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褪色了。

画架旁边散落着很多画笔，还有早就干了的调色盘，看起来像是画着画着突然有急事离开了，之后也没有人收拾过。

井升走到那副画面前，感觉画里的耶稣跟他之前见到到的耶稣形象有些不一样，莫名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可是一时之间又分辨不出是哪里不对。

“这个还没画完。”符北麓走到他旁边说。

“还会再画吗？”井升问。

符北麓知道自己大概是不会再拿画笔了，却没跟井升说实话，“可能吧。”

“我能看看别的画吗？”井升看着旁边被蒙上画布的画框问。

“你想看就看吧。”符北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