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的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了通报。

“太皇太后到。”

哟，说曹操曹操到。

刘枫稍稍坐直，他倒要看看张氏这会儿来是为了什么。

救人，还是救人？

就是不知，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图的又是什么？

张氏露面，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便直接奔上了关键。

“皇上，哀家听闻乾清宫抓了个小姑娘，此事是否为真？”

刘枫听她一句不提那女子的举止，心下冷笑，张氏是奔着救人来的。

他顺手端起一边的茶盏，喝了口茶水才慢悠悠开口。

“如果太后说的是行刺朕的刺客，那乾清宫确实抓了个女子。”

此话一出，张氏交握在腹部的手指微微攥紧，眼神也有了些微变化。

“皇上说的什么话，那是哀家母家的小辈，并不是刺客。”

“况且她生来胆子便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又怎敢行刺皇上呢？”

“是啊，她怎么就敢行刺朕呢？”

刘枫顺着张氏的话说下去，不带情绪的目光亦跟着落在张氏脸上。

片刻的死寂后，张氏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纵使心头知晓缘由，可她还是强撑着辩解：

“皇上，她真不是做那等事的人。”

刘枫听到这里，没了和张氏继续缠下去的想法。

他起身道：“太后若只会这一两句，那朕也没什么可说的，王政。”

“奴才在。”

刘枫盯着张氏，无视她变幻的脸色，一字一顿地说：

“按着规矩处置刺客。”

王政行礼：“奴才这就去处置。”

眼看着王政到了门边，张氏倏地扬声：“站住。”

王政下意识停了脚步。

紧跟着，刘枫开口：“传话。”

闻言，王政再也没做停留。

和皇上比，太皇太后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张氏急了：“皇上，月娥只是个孩子，她不知宫中的规矩，应该只是误……”

“太后出身世家，便是小辈不知宫里的规矩，又怎会敢对朕动手？”

刘枫打断张氏的话，对她将行刺牵扯到规矩的举止十分不屑。

张氏眼神闪烁：“皇上，这件事说来复杂。”

“哀家只想请皇上三思，莫要急着下决定，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刘枫挑眉，威胁他吗？

“太后的劝解不错，可惜证据确凿，朕是没法如太后的愿了。”

张氏抿唇，皱眉道：“皇上为何，非得和哀家对着来？”

“太后说笑了，朕从不想和太后对着来。”

“不过是按着规矩行事罢了，太后要早些习惯，免得些日后再出岔子，到时候……”

刘枫说到这里顿住，意有所指的目光扫过张氏，而后微微一笑。

明明是很寻常的语气与神情。

可刘枫的模样落在张氏眼中，硬是让她心头生了莫名的畏惧。

仿佛有什么事就要发生，而那种代价是她付不起的。

这时，王政回转。

随着砰一声轻响，张氏的视线便盯住了地面滚来的毛球。

待停下时，毛球露出了面容，那是一颗带着血的头颅。

属于之前那个行刺刘枫的女子。

“啊啊啊……”

张氏尖叫着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