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但是奈何对方给的太多了,那移一移也是可以接受的。一千万的肖像使用费给的也是离谱得紧,就算是明星也不至于给这么多吧? 不过,对方敢给,那徐苍就敢接,权当是对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了。一想到自己将要承受的创伤,一千万还是挺合理的。 被一千万哄得飘飘然的徐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会议室,而史灵灵则是万分不相信,拉着秦心问道:“不可能啊,一千万的肖像使用费太夸张了。你跟我说说是哪家报社,这简直就是往外撒钱,抹个零都多了。” 史灵灵以前可是宣教中心的,参与民航官方刊物的发行,行业内的价钱她还能不清楚。一千万的价格放在徐苍身上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徐苍本身又没有流量,话题性是飞行员这个职业与徐苍照片中的表现的割裂感,换个别的飞行员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这种可供替代的情况会严重压缩价格,史灵灵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一千万是怎么给出来的。 “哪里是抹一个零!”秦心伸出两根手指:“是抹两个零。” “两个......”史灵灵一愣:“不是一千万,是......十万?” 如果是十万的话,那价格的确就比较合理了。 “那你刚才说......” “还能是什么,骗骗他呗,刚才那模样,不编个数字,他能同意?”秦心笑道,算是把徐苍摸得透透的了:“咱们春夏航空也该是打一打广告了,这次的确是个好机会,只是要苦一苦徐苍了。” 说到最后,秦心的眼睛弯成了一抹月牙,甚是可爱。 “我就说呢。”史灵灵也跟着笑道:“可是一千万的窟窿怎么填呢,总不能给徐苍看出破绽吧?” 秦心看起来早有准备了:“没事,晓晓会把账给徐苍做好的,只给徐苍看的账。” 徐苍又不是专业人员,而且估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秦心在哄他,陆晓晓略施小计就能让徐苍相信自己的肖像真卖了一千万。 可怜的徐苍被秦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毫不知情的徐苍当晚那都是带着笑意睡觉的,一想到如此容易地就得到了一千万,徐苍就感叹外面还是有识货的人,知晓自己价值几何。 翌日中午,徐苍心满意足地赖了床,一直到十点多才起来,洗漱一下就打算吃午饭了,下午两点出发,先去剑川,再转机到汉京,到汉京市估摸着天已经黑了。 不过,这次集会定在了晚上八点,倒也不算太急。 起床后洗漱一番,徐苍就披了件便装便是准备去食堂填肚子了。结果,徐苍这刚下楼,便是发现院中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俊美男子,身材颀长,一身体面的西装更给其增添了一丝优雅的气质。 单论相貌,院中这男子已经是徐苍所见过的前三了。 而在男子身边,秦心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好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徐苍一下楼,那男子就注意到了徐苍,笑着朝徐苍招招手。 徐苍原本不是很想理这人,但是看秦心那样子,徐苍不免起了一丝好奇,于是走了过去。 来到近处,那男子很是客气地伸出右手:“秦异,初次见面。” “秦异?”徐苍握住秦异的右手,一时间没有分清楚秦异的名:“异?” “异人的异。”秦异缩回右手:“想来你知道异人是什么吧?” “秦异,秦异人,真是会取名字。”异人可是秦庄襄王的名字,再配上秦姓,当真是霸气十足。 秦异点点头:“确实是个好名字,算是我父母给我最好的东西。” 话锋一转,秦异笑着说道:“初次见面,估计你还在奇怪我是谁。再次介绍一下,我是春夏旅业集团的。” 徐苍眼神一凝:“你过来干什么?” 徐苍这话刚出来,就感觉自己衣袖被人扯住了,侧头一看,竟是秦心在摇他的袖子。平时气魄无双的秦心此刻显得无比拘谨。看起来,秦心是要徐苍说话客气一些。 秦异自然感受到了徐苍话里的敌意,他大概能理解一些徐苍的心思,正是因为这样,秦异不觉嘴角掀起一丝弧度:“看起来,你误会了一些什么。” “嗯?”徐苍此刻关心则乱,却是没有立刻理解秦异话里的意思。 “没事。”秦异看起来也不愿意再纠结一些小误会,直接摆摆手:“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之前,秦心将你们公司的情况跟我说了,很不错。” “很不错?”徐苍冷笑一声,他很是讨厌秦异有些居高临下的语气:“那我是该谢谢你了。” “徐苍!”秦心有些焦急地用力扯了下徐苍的衣袖:“你好好说话。” 秦异轻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你现在攻击性太强,无法冷静思考,要不咱们换个时间谈?” “不用,说呗!”徐苍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异:“你过来是谈合作的?” “看起来,你还能正常思考。”秦异直接点点头:“没错,合作!你们在羊城-洱海这条航线上表现很不错,看起来低价策略是有一定发展空间的,所以,我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徐苍眉头紧锁:“什么机会?” “未来,我们春夏旅业在羊城的线下销售网点会上架你们公司的机票。而你们要做的,是在一年内将羊城-洱海航线的年平均客运量涨到现在的十倍。”秦异语气平澹:“如果你们能达到,那就证明了自身的价值,足够与我们集团展开更加紧密的合作。” “十......十倍!?”即便是对秦异有所了解的秦心在听到这个条件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翻番,而是十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然而,徐苍关注点不是在十倍上,而是后一句:“更加紧密的合作是指?” “自是春夏旅业全国的线下销售渠道向你们放开。” 秦异语气平澹,但是落到徐苍耳朵里却如遭重击。在线上渠道还没有成熟前,春夏旅业的线下渠道是非常恐怖的。而且,徐苍知道线下渠道的强势还要持续至少十年。如果春夏旅业的线下销售渠道向他们开放,那绝对是一次能让春夏航空脱胎换骨的机会。 “十倍,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秦异也跟着笑起来了:“如果不是秦心,你连得到这个机会的资格都没有。” 徐苍眼神一凝,一下子好像理解过来了:“你们......” “我秦异从来不网开一面,但是秦心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我愿意为她给出这个机会,但是只有一次。”秦异笑容敛去:“如果在得到我们线下渠道的帮助都无法将客流运输量涨十倍,那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 “哥!”秦心忍不住喝了一声,看起来有些焦急。 然而,下一刻,徐苍直接道:“可以,我接下了!” 秦心脸色大变:“徐苍,你不准!” 秦异微笑着抚摸着秦心的脑袋,充满了溺爱:“他不接受,那就要失去这唯一的机会了。徐苍,你很好,至少你有挑战的勇气。我最讨厌畏手畏脚的人,秦心将来如果能跟你,至少不会让我很讨厌。” 徐苍就差翻个大白眼了,虽说秦异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但是说起话来当真是很臭屁。不过,秦异的出现倒是让徐苍想起来秦心的那个弟弟。然而,在秦异嘴里,秦心是他唯一的亲人,言语之中根本不认那个所谓的弟弟,看起来关系有些复杂啊。 “好了,事情都交代完了,外面挺冷的,不请我进去坐坐?” 此刻,秦心心乱如麻,直接指了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哥,你先去那里坐坐吧,我跟徐苍说些话儿。” 秦异看了徐苍一眼,很是干脆地点点头:“好!” 随即自顾自地往秦心办公室去了。 等秦异走远,秦心马上一把扯住徐苍手臂,急切道:“你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他不是说了吗?我不答应,这机会就没了。” “我可以跟他谈,让他把标准降一些。不是两倍,不是五倍,是十倍啊。”秦心急得脸都微微泛红了:“你不晓得局方正在查公司的账。虽说晓晓说没事儿,但是即便最后查明我们没有问题,没两三个月都不够的。在这个两三个月里,我们根本无法申请新的航线,就靠着一条洱海-羊城航线,根本承接不了那么多人。也就是说,第一个季度,咱们是什么都干不了,一年的工作全压在后面三个季度。本来指标就高,现在时间还紧,这不是自己找麻烦?” 徐苍笑道:“其实,你还说漏了一个问题。不仅仅我们承接不了这么多人,洱海这边也承接不了。” 没办法,洱海市一直没有发展起来,空有绝佳的旅游资源,其配套设施却薄弱得不可思议。如果一下子来太多人,这些问题就很容易变得尖锐起来,极其影响游客的体验,对洱海的名声可是不太好。 要是名声臭了,会反过来影响客流量,形成恶性循环。 秦心何等聪明,徐苍这么一说,立时就想到了。本来她就觉得徐苍贸然答应秦异的条件太过鲁莽,这下不仅仅航线上有问题,洱海市那边也问题多多,两相作用下,那岂不是更是机会渺茫? “我哥说到做到,你答应了要是办不到,后面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徐苍,你怎么这样?”说到急切处,秦心竟是狠狠地捶了一下徐苍,看起来着实是气坏了。 大约半分钟后,秦心怒气稍霁,但已然是失了方寸:“其实就算咱们能申请更多的羊城航线,飞机也不够了。后续很多arj21都分配到黔州的省内航线了,就算是让arj21去飞羊城航线都没机会了,早知道,不承接黔州的航线了。” 春夏航空的运力富裕体现在arj21上,在737这个机型上其实是比较紧张的。现在唯一富裕的arj21运力又被黔州省内航线消耗了不少,根本分不出来更多的运力了,就算增加了羊城航线,他们也不一定有飞机可以飞。 “现在国内很多航司自己都运力紧张,根本不可能租借飞机给我们的。就算去国外飞机租赁公司租飞机,光是走手续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这......” 如此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 在这个时间段,国内的飞机租赁公司还没有发展起来,如果想要越过繁琐的手续,那最好就是从国内航司租借飞机。但是,国内航司自己飞机都不够,哪里还能给徐苍? 而且,即便愿意等,愿意走漫长的流程,想要从国外租飞机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禹晨那家伙说的话,既然他已经动手敲打自己了,那国外飞机租赁公司那边估计也收到些许风声了,就算不是严格的禁令,但是光是扯皮估计就要费上不少心力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差不多是这个情况了。 “洱海市自身的问题,我估摸着要找胡主任谈一谈了,这也是洱海这边的一个机遇,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魄力了。”徐苍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至于飞机......看来要请外援了。” 徐苍倒是没时间再跟自己这个未来的大舅哥培养培养感情了。随便在食堂吃了个饭,徐苍便是收拾下去了机场,转机剑川,去了汉京。 由于在剑川转机时,起飞时间推迟了一些,导致徐苍到民航总局大楼时,已经七点五十了。下了出租车,徐苍赶紧往里面跑。好在徐苍对民航总局大楼还算是比较熟悉,没有绕路,一下子就找着了会场。 等徐苍到来的时候,他发现会场中已经坐满了人,目光随便扫过,人头攒动,得是要有几十号人吧。个个都是身穿飞行制服,不过制服在细节上略有些区别,看起来这些人分属不同的航空公司。 徐苍倒是带了飞行制服了,他也知道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太随便。奈何飞机晚点,根本就不给他换衣服的时间,只能着了身运动服偷偷摸摸从会场后门进去,免得过于招摇。 这会场不是很大,差不多是两个标准教室的大小,几十号人,再加上一个主席台,甚至显得略微有些拥挤。不过,庆幸的是,这会场不是那种阶梯形式的,否则自己这身特立独行的运动服便是要一览无余了。 但是,即便如此,徐苍还是得要小心些,最好找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对于拥有非常丰富的摸鱼经验的徐苍来说,坐最后面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如果要坐到最后面,得要提防一种情况,那就是最前排有空座。因为一旦前排有空座,很容易被点名补到前面座位,那要是被点上,岂不是成了全场最靓的仔,那决计是不能被接受的。 不过,看起来全场只有徐苍一人抱着摸鱼的心态过来了,前排根本就没有空余的座位。这下让徐苍很是满意,便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后排了。 徐苍看了下表,还有三分钟开始,此刻主席台上还没有人,得是要赶紧落座。 徐苍没有选择后排最中间的位置,而是稍稍偏右一点。恰好,徐苍前面的飞行员个子很高,要是徐苍不抬头,甚至都看不见主席台上的情况,端是符合徐苍隐匿起来的需求。 徐苍很是庆幸上辈子没少摸鱼,能如此迅速地找到这般绝佳的座位,他简直都要赞叹自己一声慧眼独具。 甫一坐下,徐苍就开始神游天外了。没错,对于这次验证奇台-疏勒航线的事情,徐苍那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从一开始,徐苍就是打算打个酱油,然后跟师父叙叙旧,第二天就回洱海去,两不耽误。 结果徐苍刚开始发呆,身边就传过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徐苍?” 徐苍跟应激反应似的,陡然转向声音来源方向,立时发现自己左边隔着一个座位的飞行员正笑眯眯地看向自己。 这飞行员着实是上了年纪了,看起来离退休也不远了,而且看他制服样式,倒是有点儿像是木华航空的。 “你是?”徐苍搜索记忆,好像没有关于这个飞行员的印象。 “我是晁宁的师父!”那飞行员率先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晁宁那小子不懂事,前段时间冲撞了你,我替他再跟你道个歉。” 哎哟,原来是晁宁的师父,这可是老教员了。相较于晁宁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做派,他这师父却是客气得厉害,客气得让徐苍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个老教员如此态度,徐苍哪里还敢计较。而且,晁宁后面表现还算不错,比较识相,徐苍本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教员,客气了,本来就是一个小误会。” 晁宁的师父笑道:“晁宁不知道天外有天,让他吃点儿亏也行。777上发生的事情,晁宁跟我说了,跟你飞一次,够他开开眼界了。” “教员,见笑了。” 晁宁师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陡然他注意主席台上来人了,马上收住言语,正襟危坐。徐苍还在奇怪晁宁师父为何如此郑重,也是往主席台那边看了一眼,赫然发现除了总局的总飞行师邸清泉,以及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人,连试飞院的院长毕临竟然都来了。 不过,估计是徐苍隐藏得不错,邸清泉和毕临都没有往徐苍这边投来目光。 主席台上,毕临坐于中间,邸清泉坐在右边,而那中年人则是在左边。光是从这座位就能看出三人等级上的差别。 随着主席台上三人落座,会场立时安静下来了。毕临往中间那么一坐,便是跟如来佛似的,眼皮下垂,好像要睡着了,但是他一出现,场中落针可闻,可见威势之重。 这位可是国内最早的一批飞行员,真正的最老资历。在飞行这个论资排位极重的地方,毕临就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邸清泉首先发言:“想来各位过来前已经获知了一些情况,任务不复杂,就是验证奇台机场的单发程序,但是难度颇高,所以邀请各位过来群策群力。” 场中一眼望去,那全是四道杠的,而且平均年纪都挺大了,想必在各航空公司都是中流砥柱,倒也不怯场,当即就有一个人问了起来:“我听说奇台机场的单发程序已经验证过了,为什么还要验证一遍?” 邸清泉没有回答,反倒是另一边的中年人说话了:“奇台机场的单发程序有两套,一套针对军用运输机的,一套针对现在主流的民用机的。由于两者在爬升性能上的差别,在位于奇台vor140径向线十二海里这个点后,两者程序就有了区别。此点下方有一座雪峰,军用运输机在单发条件下是在保证足够垂直间隔下翻越过去的,但是民用机无法保证足够的垂直间隔,所以此点后程序分离,我们要验证的就是分离出来的民用机程序。” 这个中年人看起来对相关情况很是了解,回答得还算是比较细致了。 “单发程序在设计时应该就进行过理论论证了,在模拟机上也肯定进行过验证了,为什么还要实机测试?”又有一个人问道。 实际上,正常飞行程序验证还是比较方便的,可对于特殊程序,比如单发程序,那并非一定要实机测试的,进行理论论证和模拟机验证即可。 毕竟如此要实机验证单发程序,就要自己人为创造单发条件,这属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万一,单发程序没有验证下来,因此把飞机给摔了,那不是因小失大? 而且,先进的模拟机已经能比较还原飞机的真实状况了,还是挺有参考性的。至少比真切了一台发动机来飞,模拟机验证让局方相对可以接受。 可是,似乎奇台机场的情况不太一样。 那中年人立即解释道:“因为奇台机场周围气候比较......恶劣,一些气象状况无法在模拟机中还原出来,所以需要进行实机验证。” “那安全吗?” 这话不长,但是却说出了场中众人的心声。对啊,安不安全啊,危险系数如何?没人不对自己的小命不在乎的。 中年人马上道:“奇台的单发程序已经经过了理论论证和模拟验证,应该是没问题的。” 应该没问题,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没底气呢? 一时间,众人就开始交头接耳,不过,摄于毕临的威势,所有人都刻意将声音压到最低。但是,众人的表现都被邸清泉收入眼帘。 蓦地,邸清泉观察众人表情,只见诸多人员已经有了退却之意。下面可都是飞行许久的老油条,光是通过此前中年人的语气就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了。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心生退缩之意,其中就有人开口相问:“此事是否为强制?” “自然非是强制之事,各位没有义务一定要参加此验证任务,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强制要求,所以各位全凭自愿。”邸清泉马上说道:“鉴于此任务的确存在一定危险性,我们总局这边会给予参与者足够的补偿。” 没有强制性,那就只能以这种方法来得到应召者了。 果然,在邸清泉话音刚刚落下,便是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员举手了:“算我一个。” 邸清泉心中一喜,至少还有人愿意去。 结果,这份欣喜刚一升起,一直没有说话的毕临突然慢悠悠地说道:“陈国力,你不能去!” 名叫陈国力的老教员登时站了起来:“首长,我为什么不能去?” 从陈教员的称呼来看,这位估计是军转民的飞行员。而毕临则是不疾不徐地说道:“奇台环境恶劣,你身子受不住的。” “那又如何,我就算命搭上去了,我也乐意,我不要什么补偿。”陈国力的表情极为诚恳:“首长,当年你说我是后进生,让我转去民航。可今天我这个后进生也想为国家出一份力。” 毕临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老了!” 陈国力神情一窒,他没想到自己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却根本不被允许的。 这时,邸清泉出来打圆场:“陈教员,奇台高寒,不仅仅要求技术好,身体素质上要求也很高。我看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年轻人吧。” 陈国力明显情绪有些激动:“这会场里尽是些老头子,哪有什么年轻人?” 此言一出,陈国力突然想到了什么,勐地一转身,望向最后排,而其余人员受到陈国力的指引也是回头往后看去。同时,毕临一直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目光落到了最后面的一人身影之上,沉声喝道:“徐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