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没说好?”一进门,刘文雄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章文昭叹了口气说:”没有,那人死硬得很,他爸没能劝得了他。”刘文雄急了,说:“那可如何是好?这事儿就这么黄了?”
章文昭看着刘文雄双手一摊说道:“是啊,可不就黄了,我早跟你们说过,没有悔过书,其它的都是白搭。这次我算是没辙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对了,你跟他提过没有,先前给的钱都用来打点关系了,事情办不成也不会退的。这事完全是他儿子自己不上道,我该做的都做了,要怪就怪他养了这么个好儿子。”
刘文雄点点头说:“我早跟他说过了,这事没办成,问题又不是出在章兄这边,即使办不成,他应该也没什么话说。”
章文昭看着刘文雄肥胖的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刘爷,还有一件事麻烦你给我一个交代,我怎么听说杨天赐给的是三十根小黄鱼呢?我可是只收了二十根啊,你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操办得了的,处里的同僚可都有份,这要是将来传出去,处里的同僚岂不认为我章某人吃了独食,我可不能背这口黑锅,呵呵。”
刘文雄一脸惊讶,尴尬得说不出话,脸皮涨红,愣了片刻,他面露笑容对章文昭说:“兄弟我也不能白帮忙啊,这世道,哪里有不花钱的交情,我不是也得落得点好处不是?你说呢?”
章文昭盯着刘文雄的眼睛,目光里闪过一丝凶光,冷笑着说;“可你这好处也落得太多了吧,比我这个干事的人还多,呵呵,胃口太大,吃得太多,就怕你受不了。”
刘文雄看着眼前这个目露凶光的家伙,猛然想起和自己打交道的这位章兄,可不是平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的那帮酒肉朋友,而是个心黑手辣的特务头子。虽然身处冬日的寒风中,刘文雄还是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呃,章兄,你看咱们俩这交道也打了好几回了,还不曾给章兄备份见面礼,是我考虑不周,明天中午我在荣乐园请客赔罪,略备薄礼,万望笑纳。”刘文雄说着,把右手伸出来,张开五指对着章文昭摇了摇。
章文昭笑了笑;“刘爷也是省城名流,能结识刘爷这样的豪杰,是我章某人的荣幸,那咱们明天中午不见不散,下午我还要当班,不能久留,告辞。”
章文昭和刘文雄一前一后从雅间走了出来,杨天赐眼巴巴地望着他:“章科长,求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章科长摇摇头,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听天由命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文雄看向杨天赐的眼光不像以前那般友善,淡淡地说到:“这件事搞成如今这步田地,只能怪你儿子不上道,怪不得人家章科长。先回去吧,有机会我再找章科长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今天就这样了,散了吧。”
刘文雄出门叫了辆车径直走了,茶铺里只剩下杨天赐和玉兰两个人。街面上刮起一阵寒风,顺着茶铺的门往里吹,杨天赐觉得从未有个的冷,他在椅子上哆嗦着,面色发青,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玉兰同样心情沉重地坐在旁边,她不理解杨怀义的选择,明明可以活下来,他却选择自断生路。她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到杨怀义了,她心里犹如有一柄重锤在反复地敲击,一直敲到她的心变成一地碎片。
她抬头望向窗外,街对面,一辆黑色的车从缓缓打开的大门里驶出,扬起一路的尘土,驶向远方。
囚车里,杨怀义带着手铐脚镣坐在一边,另一边则坐着两个腰间别着枪的黑衣人,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杨怀义靠在车厢上,没有去看对面的人,他摊开伤痕累累累的手,低头看去,那张淡青色的手绢已经沾染上斑驳的血迹,但是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出上面绣了一串白色槐花和一朵盛开的玉兰花,槐花和玉兰花,这不就是怀义和玉兰吗?他猜到了这张手绢玉兰想要表达的意思。他闭上眼,不去理会对面黑衣人嘲讽的眼神。他静下心来,似乎感受不到身体的伤痛,脑子里只剩下往日里和玉兰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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