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人打了那么多次牌,也没追到人家,结果还让人和别人结了婚,现在人家婚也离了,你还不抓紧时间?”
陆承余吐息片刻,说:“您在说什么呢?”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刘豫青说:“喜欢就追呗,考虑来考虑去,到时候有的你后悔的。”
陆承余没出声。
过了一会,说:“您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情况,让人跟着我,不是害人家吗?”
“你怎么就知道是害她了?”刘豫青说:“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介意?”
“我再想想吧。”陆承余抽着烟,过了许久,他说:“人也刚离婚,也不一定喜欢我,先多接触吧。”
“你就是考虑得太多。”刘豫青说:“不是每一任,都和你上一任一样,你还为了这个事,以后都不谈男女朋友了?”
“再说。”陆承余说:“你别瞎操心了。”
“你才二十八岁。”刘豫青说:“不要把自己活成了负担,心思不要那么重。”
陆承余说:“没事我先挂了。”
等挂了电话,陆承余深吸一口烟,烟吸进肺腑,也没冲散心里的郁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摁灭烟蒂,把车子往回开。
他将车子开到了一栋楼下,在那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是将车子开走了。
——
而另一边,周韩深加班完,司机开着车,从后视镜里朝着后面的男人看过去,男人身上气压极低,司机小心翼翼道:“周总,要去哪里?”
周韩深闭目仰靠在椅背上,过了半响,他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也没多惊讶,轻车熟路,将车子朝着一个不怎么好的小区开过去。
停在小区楼下比较隐蔽的地方。
这个时间,已经挺晚了,按道理说,周韩深是应该要回家里去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怎么想回去。
那个家里,他只要一打开门,就会下意识朝着沙发上看过去。
可每次看到沙发上空空如也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陈芮已经不在了,已经没有人在等他回去那个家里了。
洗完澡去卧室的时候,他也能想起陈芮穿着睡衣,看育儿书的时候,认真记笔记的模样。
那种感觉,刚开始没那么强烈,可时间一长,就像是养的蛊一样,慢慢变得啃心蚀骨。
他开始频繁回忆起他和陈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越发的发现,他可能并不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
那天在聚会上和陈芮遇到,陈芮上车后,周韩深其实并没有马上回去,他一路跟着陈芮的车,到了陈芮楼下,看着司机先把宋欣送回家,又把陈芮送回家。
从陈芮出事那天开始,周韩深就一直绷着一根弦。
他其实有做好准备,陈芮会在他面前哭闹,甚至会打他,骂他。
但是从始至终,陈芮都表现得太过平静。
可她越是平静,周韩深心里反而越是难受。
直到陈芮提出离婚,搬离他的住处。
陈芮走的那一天,家里属于她的东西清理得极其干净,除了那箱育儿书和产检档案,什么也没留下,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一样。
两人离婚后,周韩深喝醉的那晚,半夜给陈芮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却没打通,然后他意识到,陈芮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那是他第一次,清醒的认知到,陈芮是真的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