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拿的话就说不定掉哪个地方了。
他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摸着黑无声地坐起来,手扶着栏杆,安逸大概对四周有一个方向感,毕竟还得下梯子,他只能边摸栏杆边踩下去。
床和栏杆都是木板做的,不至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也会有些细小的声响,不仔细听是不会发觉的。
安逸顺利地下了楼梯,手碰到了桌子的边沿。
顺着桌子,他踮着脚很快来到姜宁的床下。
他顿时就怔住了——床连接着梯子。
所以说还得爬上去??
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安逸轻轻攀上梯子架,尽量把自己的动作放轻。
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他眨了眨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周围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安逸在姜宁的枕头旁没看见钥匙,准备踮起脚往里面瞟。
“怎么了?”姜宁突然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安逸被吓得一怔,身子还不由得抖了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去。
“啊——”他觉得自己整个身子悬空,而且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在安逸惊慌失措时,有一只胳膊从他的腰间穿过去,抱住了他。
安逸受拽扯的惯性,脑袋直往前扑,脸贴上一个暖烘烘的什么东西,只听见姜宁闷哼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姜宁的声音从他头顶传出来,“你千里迢迢跑这来干什么?”
“我……”安逸话说着,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气味愈发浓郁,仿佛源头就在他的身边。
不知怎么,安逸觉得后颈有些酥痒,也有点麻。
突然,鼻尖闻到的气味越来越浓,刺激到他的神经。
安逸不禁缩了缩头,皱着眉。
姜宁察觉到他的异常,低声道:“怎么了?”
“没怎么。”安逸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脑袋昏沉,周围的场景也有些模糊。
受空间限制,他现在的位置施展不开手脚。于是又闭着眼重新趴回去。
两人现在的动作有些奇怪,安逸眯着眼憋出一句话来:“你给我的宿舍钥匙落在这了,我来找找。”
“钥匙在桌子上,不在我这。”姜宁牵住他的手,“你慢慢跨下去,不着急。”
安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住姜宁的手不松,脚尖试着迈下一层梯子。
直到完全着地后,他的腿还有些颤抖,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不适,身子更是沉重了几分。
姜宁也下来了。
他打开台灯,房间里瞬间被暖黄色的光占据了一片。
二中的宿舍熄灯时不停电,也没宿管阿姨来查房,隔着玻璃看,许多宿舍都还亮着自备的灯。
他拉开椅子让安逸着坐着缓神。
“不舒服?”他问安逸。
安逸试图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的不适,半晌才小声开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些头晕。”
他半眯着眼睛,在书架上瞥见了钥匙,伸手将它拿走,握在手里。
“都这样了还想着拿钥匙?”姜宁伸出手,用手背碰了下他的额头,确定不是发烧才放下手,“坐着别动,我去拿风油精。”
安逸虽不动身子,但嘴上还不忘调侃他:“原来我们宁神也有带风油精的习惯。”
“不是我带的。”姜宁拧开瓶盖,将瓶子倒扣在指尖,“阿姨和你说过,把风油精放在行李箱的口袋里,是你不听。”
安逸无言以对,闭目养神不理他。
过了一会,安逸睁开眼,转过身去正想说话,却看到姜宁脖子下红了一片,问道:“你脖子那怎么了?”
姜宁把他的脑袋转回去,说:“被你压的。”
安逸想了想刚刚自己磕到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的锁骨,不再说话了。
姜宁将手放在安逸的太阳穴上,轻轻地顺时针按揉。
“舒服多了。”安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凉凉地,一丝困意渐渐消散。
姜宁边揉边问他:“怎么会突然头晕?”
“不知道。”安逸回想了会,“反正就是闻到了一种香味,被刺激了下,就开始头晕。”
“香味?”姜宁抓住重点。
他答道:“对啊,不过闻久了还挺好闻的,有点像在迷雾中飘茫的感觉。”
后面的人没再说话,
姜宁见椅子上的人慢慢没动静了,揉的动作才停下来。
“怎么不揉了?”安逸睁开眼睛催他,“正舒服着,快,你再揉揉。”
姜宁在他耳边轻声道:“太晚了。”
“才十二点呢。”他看了眼手机,“不晚,快点,你帮我揉揉。”
“你平时也睡这么晚?”姜宁边给他捏着边问。
安逸理所当然道:“经常一两点睡,我都习惯了。”
姜宁听到他说的,微微蹙眉:“晚睡对身体不好,以后早点睡。”
“你……”安逸还想再和他辩解,却听到他说了一句。
“我监督你。”
“……”
“你怎么连这个也管我?”安逸愤愤不平。
“我睡得早,你会吵到我。”姜宁想了个理由,“我睡眠浅。
“所以在你没调宿舍之前,都必须和我的作息一致。”
“……”
安逸看他说得那么有理有据便不再反驳,站起来道:“那个……我先睡觉去了。”
“晚安。”他微微勾起嘴角。
等到安逸盖好被子,姜宁抬手把台灯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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