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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谁?什么人?
隋愿被水汽蒸腾的有些混乱,一时没想明白顾之恒的话。
旋即就反应过来,转而更是怒火冲天,她在家老老实实应付各家夫人,他自己惹了风流债,一回来倒是恶人先告状了,简直岂有此理。
“你胡说八道。”隋愿气的声音都哽咽了,“分明是你见异思迁,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你这没心没肺的狗东西,我要和离。”
顾之恒好半晌没有再说话,慢慢从浴桶里站起身,擦干身子后,须臾又丢下一句,“我送回来的人,你好好安顿了么?”
隋愿两行清泪终于流了下来,嗓音尖刻:“滚,顾之恒,你给我滚,滚出去……”
顾之恒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又不知道隋愿到底是为了什么哭,可问她又一直哭着不肯说话,只能狼狈退出湢室。
隋愿哭了好一会才收声,翡翠和玛瑙也跟着进来了。
翡翠心疼地擦眼泪,“夫人,您和侯爷就别吵了,这满府里,谁都越不过您去,您管他带回来什么人呢?”
玛瑙捅她胳膊,又瞪了一眼,才转头朝隋愿道:“夫人,咱们别生气,好好的洗个澡,之后不管是和离还是和好,那也要漂漂亮亮的……”
隋愿就这点好,在谁面前都不能落了面子,也不能蓬头垢面,打落的牙齿就是和着血也能吞下去。
她拿鸡蛋在眼睛四周滚了好久,总算消了肿,又重新上妆,翡翠帮她梳发,梳齿与头发摩擦,带起阵阵麻意。
情绪就这样一点一点安稳下来。
隋愿心想,她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哪里特别,竟然把顾之恒迷成这样?
客院就在主院不远,隋愿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便这样安排下来。
可当她走到客院,看到顾之恒跟那个妇人说话,妇人哭哭啼啼,柔弱不能自理,顾之恒还满脸安抚之色的时候,她就满心怒火,又气又急地要冲上去。
她要好好问问顾之恒,他凭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怎么敢这样对她?这是故意羞辱她呢。
但才走几步,她就顿住了。
隋愿满心惊恐,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泼妇想法?男人纳妾多正常的事儿,她怎会这般介意?这个妒妇的心思,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本来就不当这是一回事的隋愿啊。
她应该是雍容大度的主动将那妇人抬进府,在顾之恒求欢的时候,冷笑一声,“滚一边去,去找你的白莲花吧。”
在顾之恒面前,她应该是高傲的、美艳的、不屑一顾的,她就是一朵需要人捧在掌心的花。
隋愿心中一突,立刻转身就走,回到主院,坐在圈椅中,等着顾之恒回来。
午饭自然是吃不下,却也不见顾之恒来劝,隋愿心头越发的冷,和离的心思也更浓了。
一直到夕阳微红的光从雕着牡丹花的窗牖间穿透,落在室内高脚架上摆放的的君子兰,将那碧绿的叶衬的更加碧绿,枯黄衬托的更加枯黄的时候,顾之恒回来了。
隋愿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宽厚的背影上,他确实是好看的。
换了一袭荼白锦袍,剑眉星目,神采英拔,虽不如年轻时候白了,可轮廓分明的脸褪去年轻人的青涩,多了些许成熟男人的味道,许是才回来没打理,青色胡渣冒了老长一截。
当初在隋愿以为自己要嫁给一个粗俗不堪丑陋暴戾的莽夫时,可盖头揭开后,看着长身玉立的顾之恒,她的确心动了一刹。
“我要和离。”隋愿缓缓起身,目视前方,斩钉截铁地道:“顾之恒,和离吧。”
室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只能惨淡如血的夕照敢伸出头。
隋愿以为顾之恒此刻心里定然是明白的,是懂她的,她看不得别的女人进府,她不想说,不代表她同意,更不代表她能这样受他羞辱。
顾之恒颀长身量站在君子兰前,沉默很久,窗外传来两声黄鹂叫,他像是才回过神,须臾竟然点头了,“好。”
隋愿:“?”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顾之恒深深吐了口浊气,“好,和离。”
隋愿瞬间鼻子酸涩难忍,她实在没有想到,顾之恒竟然就这样同意了,没有丝毫的争吵与辩解,在她的想象中,顾之恒至少会出声挽留一下。
她浑身颤抖,翡翠和玛瑙早就跪在了一边,苦劝不止。
“翡翠,玛瑙,不许求他,我们立刻收拾东西,马上回隋家。”
她一双泪眼看都不看顾之恒,他拦过来的手被她一把大力推开,“宁安候,请立刻准备好和离书,我们从此刻恩断义绝。”
隋愿踉跄着走出门,两个丫头扶着她,也是泪眼婆娑。
玛瑙拉着隋愿不让她冲动,“夫人,不能轻易和离啊,现在隋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隋家,还有世子,没了母亲,世子可怎么办?”
翡翠更是说的直白,“您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么?您真的甘心吗?”
隋愿不甘心,当然不甘心,可那又怎样?
她花了足足十五年,才与顾之恒到现在这一步,她花了多少精力,才把他改造成如今模样,没想到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她更难过自己的心,她虽不喜他,可也期盼着爱情滋润,也为此付出过真心,顾之恒却这般吝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