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愿下了个腰,瞥他一眼,“回来啦?今天好像更晚了。”
顾之恒吹灭了烛火,只留一盏罩纱灯,微弱的烛光下的隋愿越发妍姿艳质,两人成亲到现在,她更加貌美了。
“嗯,董松明日问斩,罪名已经确定了。”
隋愿闻言端正了坐姿,顾之恒从前可没跟她说公事,即便她想问,他也只是含糊一句就过去了。
“是么?”
顾之恒上了榻,将她搂过来,“不止买卖妇女,还有凌-虐致死,他身上有人命,也贿赂了不少人。”
这次之所以让他都上了,其一因为他最先带着董松去的官府,其二是他胆大心细,顺着里头的事儿一摸,竟真的查出了不少东西,大周对买卖妇女的罪人一贯都是极刑,所以这次连上峰都收到了嘉奖。
隋愿闻言拳头紧攥,怒声怒气,“真是个畜生,董叔怎么能教出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我的钱被他用来干坏事,我就好气,没错,就该处以极刑。”
顾之恒自然无从得知,一个人变坏,渠道实在太多了,但此刻他更想另一个事儿。
他手缓缓从她腰肢里钻入,滑腻肌肤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能教好。”
隋愿正在想自己的事儿,压根没察觉。
顾之恒不满意她分神,手在绵软上攥了几下,“阿愿,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嗯?”
隋愿闻言,有些怔楞。
顾之恒不知为何,看到她忽然情绪就失落下来,整个人都有些颓靡,一时手足无措,搂着她老老实实躺好。
他有些后悔,其实他并不是非想要孩子的,也不该说起这个,女子对这些更敏感。
隋愿却想到上辈子两人的儿子,她努力遏制住的思念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她上辈子死了,那儿子怎样了?
她忽然就绷不住的哭了,重生以后,她努力生活,改变自己,改变顾之恒,就是不想重蹈覆辙,可只有他们的孩子,是最无辜的。
顾之恒听她哭起来,这可比晚上被自己弄哭还要吓人,一边磕磕巴巴的安慰,一边顺着她的背。
“没事的,你别哭,没事的。”
隋愿抽噎着,是了,只要她好好地按照时间过下去,儿子还会来到她身边的,一切都不会有大改变。
她真的很想他。
这辈子,如果他真的还要做她的孩子,她会比以前更疼爱他,给他更好的生活。
……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隋愿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起身,每日调香种花吃好吃的,悠闲自在。
柴发果然不负所望,做得非常好,隋愿也就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除了看账本买铺面,就没别的事儿。
至于董松确实被处死了,买卖妇女在大周是重罪,若不是董云夫妇俩老实,又有街坊证实董松整日醉醺醺,回来就跟二老要银子,不然也差点被抓了去。
隋愿听到后不禁叹气。
顾之恒的巡守小兵也做的得心应手,他为人沉默寡言,从不爱说是非,办事勤恳认真,加上那张雪狼皮,上峰对他挺重视。
隋愿这晚无意问了一句,“宁安城巡守分为东西两卫,你是隶属哪一卫?”
顾之恒:“是西卫。”
隋愿努力在脑海中回想上辈子顾之恒是哪一卫,却也想不起来,上辈子她来的太晚了。
“镇南王有两个儿子,统领东西两卫,西卫是镇南王世子那一卫?”
谁料顾之恒摇头,“不是,是王爷的长子。”
隋愿心中大惊失色,镇南王长子是庶子,非镇南王妃所出,莫非她提前到来,改变了顾之恒升官发财的道路?
他明明应该是跟着镇南王世子的啊?怎么这辈子事情有变了吗?
心里不由一阵慌乱,可上辈子她这个时间并没有来宁安城,想帮也无从帮起,只能不断约束自己,或许顾之恒一个人就能改变,她不用掺和,以免坏事。
战战兢兢中,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宁安城七月的天,热的令人无从躲避,云州靠近邻国成越,再往南去就是海了,更加炎热。
隋愿每日都吩咐厨房煮一大锅绿豆汤,可惜宁安城的冰都是有数的,贵人都用不够,压根就轮不上她,只能用井水镇着,聊胜于无。
顾之恒倒是非常喜欢,每天回来都要喝上一大碗消渴,经过井水沁过的绿豆汤,一样冰凉爽口。
隋愿捂着鼻子把顾之恒往湢室推,“你快去洗洗,满身的汗。”
每每这时候顾之恒都顺从的洗个澡,今天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把隋愿也拉了进去。
隋愿苦夏,不想跟进去,“太热了,你自己洗,我不去。”
顾之恒好几日都没近她的身,这些日子,晚上只要抱她,必定会被推开,嫌弃他烫的慌,更别提那事儿了。
“我用冷水冲冲,不会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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