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话,给翡翠和柴发办了个热热闹闹的婚典,大家都还在宁安,翡翠也依旧留在她身边伺候,只不过梳起了妇人头。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还有两天就是顾明静的生辰,不过这个事儿如今已经被隋卞包揽下来,给宝贝外孙女过完生辰,他就准备前往东南那边看看。
隋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东南那些州都很富庶,是鱼米粮仓,大周的粮食,有多数都是从那出来的。
顾青青手里的香料产业已经很大了,手底下人有点多,她忙不过来,如今玛瑙就很好,隋愿打算让玛瑙来做,另外再让柴叔送几个人过来用。
她身边也开始添置新的丫头,都是刘妈妈调-教过的,现在正合用。
日子开始过的紧锣密鼓,时间也很紧凑,每日里除了账本还有各种琐事,尤其是爹爹给明静办完生辰走后,少一个人帮忙,两个孩子闹腾得很,隋愿如今偶尔才能睡个懒觉。
这天难得休息,裴宁传了口信给她,说是恰好今天给宁安城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发放岁例,镇南王将这桩事交给了裴宁,问隋愿要不要去。
隋愿第一次见这种事,便想着去看看。
至于孩子们如今也是难得一聚,豆豆被杨氏看管很严格,每日上学堂、练武,周珏就更忙了,小小年纪已经要学很多东西了。
顾明静和豆豆差不多,隋愿甚至为了抑制她的好动,专门多请了个女先生,武艺自然还是要学的,因为不让她学武艺,顾明静就赶女先生,扬言再不看书。
隋愿只能向她妥协,顺便安慰自己,女孩子文武双全也很好。
裴宁看她眼底泛着青灰色,有些好笑,和杨氏笑道:“难得见她忙起来,她现在可是大忙人了。”
隋愿摇头无奈道:“等过阵子就好了,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发放岁例在宁安不算大事,但对于老人是大事,这关乎自己的口粮,也极少能在宁安见到这么多的老人,每个人都对裴宁感恩戴德。
“世子妃安康,小世子安康。”须发皆白的老者十分恭敬地和裴宁见礼,顺便问候,“您今日又出来了。”
裴宁先是端肃回礼,再笑着回道:“是,父王之命,也是我正好能做的,老伯去那边……”
隋愿看着她,虽然是世子妃,比起从前在府中的精致疲惫模样,如今的她素淡极了,甚至脂粉都上的很少,但是眼神与身上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她暗暗回想当初遥望封后大典上的裴宁,现在的裴宁,比之那时更为亲和典雅,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距离感。
裴宁如今十分受百姓爱戴,尤其是那亚的事情和贪腐之事传出来后,她的声名更甚一层,这种事对于王府来说并不是坏事,甚至镇南王还有意为她开路。
在推恩旨意下,镇南王对周珏的行踪并不会过于保护,此刻周珏正随着裴宁一起,发放这些岁例。
裴宁满脸带笑,神色近乎慈和,将碎银递到老人手中,得到了老人的声声祝福。
她转身笑着和隋愿道:“我一直伤怀不能再为世子添丁,连珏儿都说过,他也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可经过这些事后,如今我不再执着了,你那些香料,也不用费心给我送了。”
隋愿心头微酸,她很懂裴宁的话,这辈子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同,生活的侧重点不一样了,而且自从明睿出生后,她就不再对生孩子有什么期待。
她握着裴宁的手,欣慰道:“姐姐,女子本来就并非只有生子这一个作用,你现在就很好,你看,这么多百姓喜欢你,何况还有小世子这么乖巧的孩子陪你呢。”
裴宁就知道她懂自己,相伴这么些年,两人早就如亲姐妹,眼里的笑更加洒脱,整个人都展现出不一样的光彩。
……
进入初夏,平州才像那亚的仲春时节,春风一夜吹绿了所有草地。
顾之恒依旧在思索怎么弄马匹,没奈何北边的马并不充足,定北王受封平州,三州面积不算大,所以兵力不比镇南王,手中领着十二万人马,与朝廷的人马也有隔阂,如今已是捉襟见肘。
他也知道要求不了马匹,但还是很渴望能拥有那些跑起来快如风的马儿,他一个人在马上冲将起来,几乎无人能敌,若是他能拥有一整支精骑,恐怕打得更畅快。
那些金赤人骑上战马,来去就像一阵风掠过,两方交战,经常是还未开正式开打,金赤人已经偷袭回头了,这还是金赤人不多,一旦大军到来,怕是压根抵挡不住。
王韬拍拍他的肩,“别太担心,金赤是个建立在马上的国家,战马并非是如你所想那么好养的。”
顾之恒却忧心忡忡,望向一望无际的平原,“二十来年的平和,他们定然也休养好生息,你没有上战场,金赤人勇猛的叫人害怕,与成越简直完全不一样。”
王韬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顾之恒在军中的地位不低,他说的话,连世子都会听进去。
“你的意思是?”
顾之恒眉头紧拧,“听说金赤每岁到了冬日便会难熬,大雪漫天,牲畜连草都难吃一口,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会时不时来大周打秋风,可咱们来后,并未见识过这种事,我还特意问过定北王世子,他说这种事这些年偶有发生,但不常有,可极少能形成规模攻打过来,多数部族都是在草原里为了草场而内斗。”
王韬神色一凝,细细思索,半晌才开口,“你的意思是,金赤人不是从前被我们大败的金赤人,他们或许已经改变了。”
话虽拗口,但顾之恒听懂了。
顾之恒回想起隋愿问他战争影响的因素,自顾自道:“影响一场战争,有很多因素在里头,天气、粮草、兵马,很多都是关键,我只是觉得,仗不是这么打的,金赤人肯定不是傻子,这样打,双方都耗不起。”
王韬听完顾之恒的话,怔了好半天,嘴里嘟囔着神神叨叨的就回去了。
顾之恒看他缩着脑袋往回走,不知在想什么,便问了一句,“王韬,你帮我问问世子,想想办法,能不能弄些战马呀?”
他没有得到王韬的回答,不过也没有气馁,虽说战马是挺好,可没有,这仗一样要打,命很要紧。
看着天色渐晚,夕阳也只剩最后一点余晖,一望无际的平原在落日余晖下,看起来格外美丽,一切都好似渡了层金粉。
顾之恒挺喜欢这个地方,他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若是以后有时间带阿愿来看看就好了,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若是见到这美景,肯定会高兴。
他想的正入神,忽然一队人马回来了,□□的马儿一个个都极为神俊,喷着响鼻,踢踏有力。
有人在喊:“顾小旗,顾小旗……”
顾之恒一愣,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他了。
不过,另一个青年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在这边……”!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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