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愿扶着顾之恒出宫后,一上马车就踹他,拍他,“你还装,你还装……”
真是丢死人了。
顾之恒也确实装不下去了,一把将隋愿搂了过来,缚住她的双手,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紧紧搂住。
他闷笑起来,胸膛震动,喉咙沙哑:“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隋愿只觉他烫得灼人,嗅到他身上的酒气,知道他虽然没醉,但也快了。
“好了,你放开我。”
顾之恒哪里肯放,滚烫的唇在她修长白嫩的脖颈上游走,“阿愿,相比于陪他们喝酒,我还是更愿意陪你。”
隋愿心里一软,她今天也应酬累了,便干脆靠在他怀里,盈盈水眸向上望着顾之恒。
“真是的,你干吗要来这一出?明静又留在宫里了,我今天瞧的可清楚,太子看明静的眼神,哎……”
顾之恒摇摇头:“你也别多想,太子从无逾矩,侯府都没怎么去过,在宫里安生的呆着,咱们女儿在家也还算乖巧,今天难得见面,孩子们高兴,趁机多说说话也挺好。”
隋愿一把揪住他腰间软肉,咬牙切齿,“你就是个蠢蛋,什么都不懂……”
顾之恒又笑起来,寻了她的唇亲咬,“是,我是蠢蛋,你总不能为了明静那个莫须有的事儿,放任自己相公被王韬那些人灌死吧?”
“要不是怕你被灌死,我当时就把你丢那了。”隋愿气哼哼的戳他脑袋,这么多年,这人酒量是一点没变化。
不,也有一点,三杯变成了五杯而已。
顾之恒吃酒占便宜的事儿没少干,此时就黏在了隋愿身上,一双手四处煽风点火,占尽了便宜。
隋愿喘着气推他,城墙铁壁一般的身体,哪里能推的动,只挣扎的鬓歪钗斜,衣衫凌乱。
“好了,你松开。”她抓住他伸入衣襟作乱的手,“快要到了,顾之恒,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顾之恒口中答应的好好的,又抱着隋愿好好亲了一顿,分开时两人都喘的厉害,嘴巴也红润润的。
他喘了一会儿,才道:“阿愿,如今玉京渐渐平稳,我也有空了,我想回去看看爹娘,沿路走走,也算是让咱们一家都散散心。”
这些年他总是奔波不停,隋愿和孩子虽然从没怪过他,可他自己心里觉得对不住。
隋愿一愣,旋即点点头,“也行,这许多年,爹跟娘肯定想你想坏了。”
虽然信没有断过,可终归是做父母的心,爹娘一定是担心的。
两人偎在一起商议什么时候回乡,马车吱嘎吱嘎的,很快就到家了。
此时坤宁宫中,裴宁和杨氏正端着酒杯看孩子们玩闹,时不时啜饮一口酒。
她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的热闹。
顾明静干净利落地一个飞身,将手中的双剑齐齐压在赵平肩上,看他挣扎半晌都动弹不得,得意大笑。
“赵平,我就说你打不过我。”
一边的顾明睿和小鱼拼命鼓掌,满脸的与有荣焉,“姐姐最厉害。”
泡泡,大名叫赵安,也用力鼓掌,“姐姐厉害。”
赵平累的直接躺地上,喘着粗气,见状爬起来拍拍自己弟弟的头。
“小没良心的,喂你几口点心就不要哥哥啦?平时谁给你骑大马的?”
赵安想起哥哥对自己的好,面上有些愧疚,马上喊起来,声音大而响亮:“哥哥最棒。”
周珏笑着给明静递了一杯牛乳,“特意少加了饴糖,放心喝。”
顾明静朝他眨巴一双杏眼,擦擦汗水,笑嘻嘻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赵平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顾明静。
即便是满身华裳,皓
齿朱唇,鲜眉亮眼,笑起来更是嫣然娇俏,如宁安城中春日里第一朵绽放的花朵,可一想到自己根本打不过,就泄气了。
嗐,他可不想找一个自己永远打不过的女子,何况顾明静那个暴躁性子,自己也不是好脾性,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
不合适,不合适,他可没有周珏安抚顾明静的能力。
他的目光又不自觉看向周珏,从小到大,这小子真的就像是一点点放大,没什么大变化,眉眼精致,丰冶昳丽,看着便叫人想赞一句漂亮英气。
这两人站一块,确实挺养眼的,一个典则俊雅,一个花颜月貌,其实挺合适。
赵平没有多想,爬起来也讨了一杯牛乳,“给我加多点饴糖……”
周珏和顾明静都十分嫌弃他嗜甜,故意不给他加,三个人吵吵闹闹个不停。
裴宁看着便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周珏自从进了宫,成了太子后,规矩和课业极重,极少能笑的这么干脆爽朗。
她也就只能在有限的范围里,为他做一些小事,让他放松放松。
杨氏和她碰了碰杯,“我家这傻小子,现在被他爹带着去了军中,越发地皮糙肉厚,前些日子,他爹还准备给他相看姑娘,我可愁死了。”
裴宁看着高高大大的赵平,笑了起来,“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从相看好到成亲,还要不少日子呢。”
“嗯,正是呢。”杨氏笑着看向明静,很是满意,“我看明静呀正合适,能治得住我家臭小子,老赵还想说什么时候跟顾之恒提一句,两孩子又是青梅竹马,正正好……”
裴宁听着,目光不由转到周珏那里。
她忽然有些心酸,这算什么?
难道要周珏也要像他父皇这样长大,娶的妻子也要像自己一样,一辈子往肚里咽泪么?珏儿会快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