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的培训学校在开办第二年就开始盈利走上正规,他也不用天天往去上课,认真比较起来,比他开个人画室的时候还清闲许多。
空闲时间戚白会陪江教授出差,会和他一起去听那无聊枯燥的学术讲座。
虽然每每这个时候,最后结果都会沦为江教授听讲座,戚白托着腮欣赏自家老古板的盛世美颜。
很快,不止是兰溪校区的师生们知道了戚白和江鉴之的关系,整个学术圈也知道年轻的江教授有一位感情好得形影不离的同性伴侣。
震惊者有之,不能接受的也有,可惜戚白和江鉴之都不在意,两人的日子照常过。
戚白和江鉴之的第一次正式旅行定在又一年寒假,两人去了北方。
戚白去看了鹅毛般能把人埋掉的大雪,团了雪球和酒店门口的小孩打了雪仗,去敲了屋檐能下能掉落能砸死人的冰凌。
然后起了坏心眼,把冻得冰凉的手往江教授脖子里面伸。
第一天,戚白兴致勃勃,不顾还酸着的腰,一大早就拉着江教授出门,玩儿得很开心。
第二天,两人前晚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戚白还是比第一天晚起了一个多小时,兴致明显没有头一天高昂。
但他还是穿着雪地靴裹着羽绒服,戴着围巾耳帽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喝到了热乎乎、暖心暖胃的正宗羊肉汤。
第三日,戚白裹在酒店舒服柔软的被子,说什么也不起床了。
一头黑色长发凌乱地铺散在床上,戚白开始耍赖,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对江教授道:
“旅游就是换个地点睡觉点外卖,我们前两天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让我继续我睡吧。”
和江鉴之在一起的这三年,戚白除了年龄一直在长之外,就只有身高又神奇地向上窜了一厘米。
如今他已经1787,四舍五入一下,也勉强算个一米八。
对着江鉴之,二十六七岁的戚白比起之前还能撒娇,什么‘老公’‘哥哥’张口就来,
连有些以前只能在床上说得出口的话,平日也能拿出来撩一撩。
大概是因为老夫老夫在一起过久了,连最后一点顾虑都没了。
要是此时周嘉祯或者齐彬之类的兄弟朋友在场,看见床上那一坨哼哼唧唧的粘人撒娇精,绝对不敢认这竟然是他们戚哥。
有人问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这个说法在江教授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年近三十,江教授没有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开始发福秃顶,这两三年的时间在他身上脸上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让他气质变得更为沉稳可靠,看着更为成熟俊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勾人。
他们此次旅行为期七天,江教授制定了周密的行程,保证每一天都有新奇的体验和美景相伴。
可戚白不给力,才两天就宣布歇菜,被北方的冷空气冻得想在酒店床上原地冬眠。
江教授自己倒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但这次旅行戚白念叨了两个月,要是接下来的时间都在酒店度过,江教授认为有些虚度光阴。
戚白创作需要灵感,需要四处采风考察,江鉴之想陪他四处走走。
听了戚白的话,江教授神情略带无奈地在床沿坐下,问他:
“接下来五天都待在酒店,不会觉得无聊?”
听出江教授态度的松动,戚白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
“你会觉得无聊吗?”
江教授略一摇头:
“我是担心你会觉得无聊。”
戚白想也不想答:“无聊的时候我就玩你。”
江教授:“……?”
口吐虎狼之词的戚白一点也不脸红,还睁着一双大眼问江鉴之:
“难道你玩腻我了?”
江教授:“…………”
见江教授不说话,戚白眉梢一扬,把自己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看,看完自己的腿又摸自己的腰和脸,自言自语嘀咕:
“不应当啊,我这么青春貌美,你这就腻了?我这么快就人老珠黄成糟糠了?”
越说,戚白语气越幽怨,那模样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冷酷无情的江教授扫地出门。
戚白:大写的自怨自艾
说着说着戚白还委屈上了,抱臂屈腿坐在床上当自闭的蘑菇。
可能是觉得后背有些凉,自闭的蘑菇又挪啊挪啊的,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种。
戚蘑菇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色衰爱弛人不如新:
“离七年之痒还差一大截呢,就已经玩腻了的我的肉|体,厌烦了我的灵魂……”
江教授听得眉心直跳,好半晌才极轻地叹口气,妥协:
“好了,不想出去就算了,我——”
“好耶!”
江鉴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戚白的欢呼声打断,戚白蘑菇也不种了,人也不自闭幽怨了。
天晴了雨停了,戚某人他又行了,也不认为色衰爱弛江教授不爱他的□□灵魂了,整个人在床上一滚,牵过江鉴之的手在手背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望着他笑:
“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戚二大爷的戏真的很多,刚才开始江大爷还着急认真解释一番,现在都习惯了。
只要顺着戚二大爷的毛撸,什么问题都没有。
戚白只是因为天冷不想出门想在酒店偷懒,那些名胜景观等两天修整好了再出门欣赏也行。
谁知道严谨的江教授把他随口说出的话当了真,贯彻到底。
于是接下来的五天时间,两人还真的就留在酒店,互相玩|弄对方的肉|体。
戚二大爷通过另一种方式,达到了五天躺在酒店大床上休养生息的目的,偶尔光临一下沙发浴室什么的。
退房的前一天晚上,戚白在床上躺得好好的,突然放下手机皱着眉叫对着笔记本工作的江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