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日子简单而又纯粹,就像是闭关备考的高三生一般,每天重复着练歌、练舞、力量训练,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
但集训的日子反而能让人专注打磨一件事。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林项北的舞蹈有了飞跃般的进步。为了比对每天的训练情况,joel老师有阶段性录下练舞的视频,因此能更直观的感受到林项北的变化。
除了林项北自身的努力,也离不开周屿白的帮忙。
这段时间周屿白每天都跟林项北一起加练,在舞担的一对一指导下,少绕了很多弯子。
“中午又是一样的盒饭,我就知道。”边南一眼含一丝期待地掀开饭盒的盖子,失望地叹了口气。任谁连续好几个周每天都吃一样的盒饭,都会有点生无可恋。
助理李元尚未复工复产,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没那么上心,也不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和喜好,就图方便每天固定订一样的餐盒。
味道很一般,倒是有菜有肉有蛋,勉强算得上营养均衡。
“……咦?”边南一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含含糊糊地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探头惊讶地看向周屿白手里的饭盒:“哥,你的饭盒怎么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林项北的目光顺着落在上面,外包装都是一样的一次性盒子,打开后的饭菜却天差地别。看上去像是从什么高级酒店里订的,绝对不是同一家,卖相差得很大。
低头扫了一眼,周屿白淡淡地将饭盒关上,放回了塑料袋里。
刚才拿起来时没有注意,现在仔细看看,饭盒的角上用签字笔写了一个“白”字,后面还画了一个爱心。
边南一神经有点粗,没有注意到饭盒上不起眼的字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举动:“应该是送餐的弄错了吧,哥,你怎么不吃呀?”
权哲拧眉,摇摇头:“哪有这么巧的事。”
除了小边以外,成员们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万柏顺便把边南一的盒饭也按了下去,示意他别吃了:“重新点吧。”
成员们除了大大咧咧的边南一都不傻,这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这份饭盒刚好到了周屿白手里,细思极恐。
周屿白的个人习惯,每次都是等成员们取完盒饭,直接拿最后一个。
只有跟周屿白一直相处的队友们和助理才知道这一点。
林项北站起身:“我去问一下今天送餐的人。”
负责给nebulax订餐的工作人员听说这件事后,知道涉及到饮食非同小可,不能疏忽,抓紧时间打电话问了送餐员,得知这一路上并没有停下来过。至少在他拿到餐盒,送过来的这一路上,是没有人中途碰过的。
工作人员头皮发麻,又去警务室调了监控。
公司里的录像看了送餐前后一段时间的监控,都没有录下来什么可疑的人,说明很大可能是在餐厅里做的手脚。
可惜订餐的餐厅内没有监控,查不出来是谁干的。
师南很快得到了消息,助理李元提前结束了假期,重新恢复到助理亲自去取了带回来,并且还是要勤换餐厅,不能固定让人抓到空子。公司里没有食堂,不然也不会一直从外面订餐。
这件事多半是私生做的。
问题在于,私生知道订餐的餐厅还勉强可以理解,应该是盯上了外卖员,顺着跟过去的。但饭盒上的字,说明私生很清楚成员们用餐时的习惯,知道周屿白一直都是最后一个拿。
这是怎么知道的?
周屿白眯起眼睛。
林项北的视线落在练习室内的窗户上。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
对面有好几座写字楼,离的不远不近,按理说直接看是不可能看清对面楼内的人在干什么的。
但如果配了望远镜,或许可以。
林项北的视线在几栋写字楼间转了转,转身往外走。
成员们一时间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边南一后怕地揉了揉脑袋:“哥,你去哪?”
周屿白站起身跟上他,替林项北回答了:“找人。”
边南一一脸懵:“怎么找?不是监控都没拍下来吗?”
成员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打算怎么做。
查不到有用信息的工作人员后悔的不行。因为偷懒一直订同一家餐厅的同一份套餐,工作人员不由得冷汗直冒,一边在心里暗骂私生变态,一边希望自己不要因此丢掉工作。
正常人很难猜到私生的脑回路,谁能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出现?
虽然将差一点的盒饭换成了好很多的饭菜,对私生来说,可能是一种爱的表现,怎么会是想害人呢?但是以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谁都会不敢下咽。
成员们不清楚两个队友想到了什么,直到林项北拿着望远镜回来。
汲煦锡目睹了林项北用望远镜看向对面的大厦,才反应过来,“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柏也懂了,露出吃惊之色:“居然是从对面楼上一直偷窥吗?怪不得知道屿白一定会拿到最后一个饭盒……”
小边一脸惊悚地抱着胳膊,缩了缩脖子,这段时间发根长出一截黑发,此刻金发看着都黯淡了不少:“这也行,呜呜,那我这段时间犯蠢都被看到了吗?”
“放心,”权哲面无表情安慰:“这个私生的目标很显然是屿白哥,并不关心你有没有丢人。如果有,那应该也脱粉了。”
边南一:“……”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林项北知道,如果对方此刻正在用望远镜偷看的话,应该会第一时间发现他同样在用望远镜回看。
对方能一直盯着他们不被发现,肯定不会太愚蠢,一旦被发现会立刻躲起来,以后也会换地方。
因此要快。
目的不是抓住对方,这个距离赶过去的话,对方早就跑没影了。
况且对方只是换了饮食,只要没有下毒,报案也没有什么用。
只是要看清对方大概长什么样,在路上遇到,才好有所防备。
林项北反应力很快,视力也好。
他速度极快地排查了距离最近的那栋写字楼,在十一层看到了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人影。
短短几秒的时间,林项北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望远镜挡住了上半张脸,但是是披肩发,发色偏红,穿的衣服是偏宽松的运动式卫衣。
在隔空“对视”上的那一刻,对方迅速蹲了下去,看不见了。
林项北没有立刻放下望远镜,而是问了一句:“对面最近的写字楼有几个门,你们知道吗?”
nebulax之前也有遇到过私生,但是一直都只是想办法躲避或无视,从没有过像林项北现在这样,反而去找对方是谁。
周屿白:“有后门的。”
林项北耐心地多等了一会儿,才放下望远镜。
有后门,对方应该是已经跑了。
但是私生敢直接把吃的东西换掉,这么猖狂,应该还会再来。
林项北转过头,认真看着周屿白:“这几天要小心一些,晚上早点回去吧。”
周屿白:“嗯。”
当天晚上,成员们都没有加练,十点多就回到宿舍了。
在成员们轮流洗漱的时候,林项北的目光在宿舍内转了一圈。
他的视线在垃圾袋上停留了一会儿,问正在擦头发的万柏:“今天是谁倒的垃圾?”
万柏拿着毛巾的手一顿:“我没倒。”
他问了一圈,今天没人倒过垃圾,但是垃圾袋空了。
林项北记得很清楚,昨晚绝对不是空的。
“……对不起!!!”边南一抓着头发翻身坐起,“今天早上我起得太晚,出门着急,好像忘记锁门了。但是我也不确定我锁没锁了,我这个脑子……唉。”
林项北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道:“大家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少东西吧。”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周屿白。
周屿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一打开就沉下了脸色。
他的东西被翻过了。
不仅衣服好像少了两件,他用来写歌的记谱本,被人撕掉了一页。
他为团体写的歌还在收尾,这几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会在上铺支小桌板写写画画。
总觉得差一点灵感,周屿白有时候心情烦躁,会无意识出神,随手握着铅笔有意无意地打一些草稿。
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让队友们看到这本记谱本,早上出门前特意放到箱子里了,只是没有上锁。
毕竟队友们不可能会翻他的箱子。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进到宿舍里来。
见周屿白脸色很差,成员们都围拢了过来,看到了记谱本上的残缺。
一看就是被人撕了一部分。剩下的铅笔轮廓,只能看到一点无意义的涂层。
“……被人撕了什么?”边南一紧张地紧锁眉头,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周屿白的心血白费,“不会是哥你写的新歌被人撕掉带走了吧?”
周屿白写的歌不能单纯的以金钱来衡量,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血,付出了多少成员们都看在眼里,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会想要以死谢罪。
“……”
周屿白半天没说话。
他将记谱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沉默了很久摇头,嗓音有点沙哑:“……没有。谱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