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手术刀取晶核的孟子骞不过一抬眼的功夫,就觉察到面前实验品竟已不翼而飞,四周甚至找不到偷窃者的影子,那双眼睛中的色彩历时冰冷的吓人。
但见整间实验中的金属器材蓦地全部升起,像是道道锋利的箭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只听唰唰唰声音不绝于耳,实验室的墙面就被射成了一只只刺猬。
除了一个方向。
无数钢盘手术刀镊子似在行进途中遇到了堵看不见的光墙,所有的攻击被全部阻挡在光墙之外,噼里啪啦的金属掉落地声响起一片,那后白朗的身形显露出来。
孟子骞见到他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反而有种宿命如此的错觉。
四年前的第一面,他就觉得白朗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四年时间终于应验了这种直觉。
他清楚的记得,不久前楚忻泽梦中叫着哥哥,那是种愿付出一切的崩溃,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一旦被白朗发现人的身份,等待他的将是永无宁日,以及彻底失去。
他无法想象巨龙丢失了他的宝藏后,会疯狂的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白朗还是去死好了。
孟子骞眼底浮露抹冷笑,只见他抬起的掌中,似托着一团流动的水,看上去一戳就破的脆弱,但是白朗却从上觉察出了危险。
果不其然,在险之又险的避开那一击后,他原本所在之地已被腐蚀出一个大坑,先前脚边的金属都跟化了的冰淇淋似的,可想而知如果他没有躲开那一击,他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还不待白朗多想,下一击已到眼前,紧接着白朗觉得孟子骞几乎颠覆了他对末世的所有认知。
金,木,水,火,土,短短时间,孟子骞将五行元素用了个遍,而且每种异能的等阶都不低。
白朗自认为从没小看过孟子骞,甚至猜想过孟子骞可能跟他一样,觉醒了不止一种异能,可是直到这刻,他才知道,他猜到的原不过冰山一角,孟子骞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强大,可怕。
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着的人,全身是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白朗知道白知非这是快死了,他不能再耽搁了,而门外的声音也愈来愈大,显然外面也快顶不
住了。
将人往外一甩,白朗终的使出了他最强大的一击。
就见平地风起,无形的风,化为万片轻如薄翼的利刃,在被损坏的不成样的实验室时隐时灭的灯光下,刃口闪着森寒的光,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被那风刃扫过,带走的可能都是一块皮肉。
就在实验室灯灭,孟子骞伸手招来无数金属,瞳孔猛缩的瞬间,万道风刃齐发。
黑暗中,金属与风刃的相撞,激烈的乒乒乓乓,火花四溅。
灯再闪起时,白朗所在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徒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足也见受伤之重。
而另一边的孟子骞,同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那张向来温润的脸,被风刃划破一道小口。
一缕鲜血自中渗出轻淌而下,配合着他敛目冰冷的笑与周遭被肆虐过的满室疮痍,直看的人头皮发麻。
视线死死的盯着白朗所站方向,看着星星点点血迹延伸的向外,孟子骞唇边勾出抹冰冷刺骨的笑,徒手捏灭了阻碍在身前的最后一缕风刃。
……
楚忻泽是被门外的吵闹声自梦中惊醒的,回过神他发现自己还蜷缩在沙发上,周围也并没有孟子骞的身影。
听到外面槽乱的声音与脚步声,还有不进传来的暴喝声,不知怎么的,他本就因为人一夜未归而乱成一团的心,忽然间更是惶惶了。
拉开大门,他发现门口24小时都在的守卫不在了,楚忻泽知道那是孟子骞担心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他待在家会有危险,专程留下的一队人,而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会主动离开的。
看到他们突然的不知所踪,楚忻泽心中那种不好的恐慌愈来愈大。
他立刻冲出去,抓住急匆匆跑过的一个人,红着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本是赶去实验室支援的异能者,被人一扯,心下不耐烦的刚想将人只手挥开,可是当看清问他人的模样后,立刻将脸上的表情放缓了,哪里还有半点不耐烦。
作为孟子骞的手下,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基地里最不能惹的人不是孟子骞,而是他那位被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孟泽。
不见末世来临前短短不到一个月,孟子骞命人在基地里建起了一栋小洋楼,无
论装修布置完美契合曾经的家,只因为怕孟泽对陌生的环境有拘束感,每天必抽时间陪人吃饭,看电视,甚至哄人睡觉。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得罪了孟子骞,他可能会考虑利益得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是得罪了孟泽,孟子骞必定是不死不休。
因为孟泽是孟子骞唯一的逆鳞。
“孟泽小少爷,是您哥哥孟子骞被人袭击了,是一个叫白朗的异能者,把他弟弟救走了,我刚才听人说他弟弟白知非都感染了丧尸病毒,白朗却硬闯了进去,不过那个白朗受伤很重,也快死了……”
轰隆——
听完这番话的楚忻泽只感当头晴天霹雳而下,脚一软,在人惊叫声中,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那双瞪大圆睁的眼睛中,是满满的惊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哥哥白朗,硬闯实验室将‘白知非’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