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送走了问月后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殿里,看了眼殿中一地的奏折,垂着脑袋轻声问道:“皇上,朱鸟殿又派人送参汤过来了,您看……”
年迈的皇帝批改奏折的手一顿,随后似想到了什么般的,桌上的奏折被他猛的一把扫落在地,旁的大太监吓的立刻跪了下来,口中直呼皇上息怒。
良久,大太监忽听皇帝道:“故九顺,你说段辰邑他像朕么。”
一听这话,大太监故九顺额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
这句话,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死字。
而皇帝也没想过让他回答,他只是问出了心中憋了半个多月的疑惑。
自从京城里不知从哪流传出禧皇贵妃与人有染,还派姘头去边境刺杀太子,太子生死不知的消息后,他就没有一天安的下心过。
倒不是担心儿子,太子从小跟他不亲,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是不是真顶着片绿。
为了知道事实与否,他派人出去调查,却不想今儿刚刚传来结果,禧皇贵妃还是太子侍妾那会,与魏家军中的一个千夫长有过‘私情’。
虽然这个私情是单方面的,但也改变不了头顶一片绿的事实,他当时就掀了一地的奏折。
想到那调查出的奸夫乃是魏家军的副统领,两年多前还随着太子去了前线,本来太子战战告捷,都快搬师回朝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遇刺了,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就是那奸夫,担心俩人的‘野种’坐不上皇位下的手。
还有当年皇后说魏将军的死有问题,说是左相下的手,想那奸夫既然是魏家军的副统领,想必这件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还有皇后,身体一直挺好,怎么魏将军出事后病着病着也没了,搞不好就是被……
想到这,皇帝只感全身发毛,甚至有种自己全身上下哪也不舒服的错觉,立刻急急忙忙的唤故九顺请太医。
不得不说段辰渊之所以会是个多疑的性子,很大程度上是遗传了皇上多疑的毛病,给他一个正确的开头,他能自动将前尘往事只要有任何不对劲的所有事情,全部来个自动对号入座。
也不怪段辰渊说证据有人会帮他们找了,或许他只是太过了解这个薄情的帝皇。
……
书房
看着字条上写的这些天有关京城各种流言四起,皇宫中禧皇贵妃被罚禁足朱鸟殿的消息,段辰渊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字条扔到旁的炭火盆中。
很明显的,皇帝已经着手调查出了禧皇贵妃与人的‘私情’,不然怎么会狠的下心禁人的足,而不管这件事后续结果到底如何,俩人心中的那根刺,是再想消,也注定消不下去了。
只是还不够,按照他父皇的那多疑的性子,势必会发散到其它地方,比如魏将军的死,比如他母后的死……不然他怎么样也不会安心。
一旦他调查出了这些事,那么距离对手的反扑也就不远了,而一旦对手发起最后的反扑,一旦他们发动逼宫,那就是他段辰渊绝地反杀的机会。
是的,从一开始,段辰渊就没想过仅凭那似是而非的消息扳倒禧皇贵妃跟左相,将段辰邑至于死地。
先不说皇帝会不会为了一个早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的魏家对左相下手,动摇朝堂,就说那些儒生大臣们也绝不会准许皇帝大动干戈,因为只要皇帝动了,就代表着皇帝认了这顶绿帽子,这是要给祖宗蒙羞的。
所以哪怕五皇子真是‘野种’,那也顶多被发配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更况根本就不是呢。
只是这些问题理智分析的时候很好明白,可一旦人被逼到绝境中,又不敢赌那份可能时,就可能直接兵形险着,更何况在这种神经紧绷的时间里,又突然传来失踪的太子平安无事的消息呢。
想到这儿,段辰渊唇边露出抹冷笑,吩咐道:“将太子有惊无险被救回的消息传回京城,想必等消息到京城,时间正好。”
“是。”岁好说着领命下去。
待书房中只剩了自己后,段辰渊才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这正是那晚夜里,楚忻泽送给他的。
如这两年多来般,将荷包放在掌中,以指腹无意识摩挲,感受着里面那传来的丝滑的触感,想到那人脸上淡然的一派笑容,以及人说一不二的性子,男人深邃的眼底是一片明明灭灭的晦暗。
所有一切都按照当初计划,全部准备就绪,该回京了。
除了。
半响,指腹的动作猛的一顿,那双一直似在犹豫挣扎的眼睛中,忽的射出一片锋锐凛冽的寒光。
五指缓缓收拢,像是一个囚笼,将手中那巴掌大小的荷包彻底锁进自己的五指之中。
沉着冷冽的声线,他道:“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回京,高能剧情即将正式开启
祝所有小可爱六一儿童节快乐,毕竟我们都还是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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