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好心下暗惊,当时为了这件事,出动了近五分之一的暗部,现在主子只因为想彻底斩断一切,就要将所有人灭口,这实在是……
咬了下牙,向来守礼的岁好到底一个没忍住劝道:“主子,暗部所有人都是真心忠心于您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叛徒,更不会泄露那件事半分,您……”
嘭——
突然而至的砚台猛的在人脚边炸开,飞溅开的砚台碎屑正好划过岁好的脸,瞬间划拉出一道指长的血痕。
“阿钰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将视线放到你身上,只要任何一个人出一点点错,他就能将所有的事情揪出来,他会发现这全都是朕算计好的,他会离开朕的身边,朕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就算屠光整个暗部,也不允许那种事发生。”他死死的盯着下首脸上挂着鲜血的人,眸中似露着骇人的光。
“你明白吗?!”反问的四个字,嗜血而压抑。
岁好颤了颤身子,“属下……领命。”
“还有那个太医,一并处理了。”
“是。”
压抑住胸膛中那头不安躁动的困兽,段辰渊不断的安抚着它,阿钰不会离开他身边的,阿钰会一辈子在他身边,阿钰一直都会留在他身边的,所以不要让他发现这样的你,不要让他发现这样丑陋阴暗只能活在暗处,永远见不得光的你。
回到房中时,那人依旧如离开时般,在床塌上安详的睡着,段辰渊将人的背紧紧的揽在自己怀中,温柔的吻着人的后颈,低声喃喃。
“阿钰,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疯的,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现在也只有你,所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怀中人依旧睡的安宁,只是身后男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那轻合的眼尾无声滑落下的一串晶莹。
……
故谦虽一直听说皇宫凶险,但是他却没有想过,他进宫才不到三天呢,就要死了。
当他被迷药迷晕后,绑着手脚混着石块装在麻袋里时,他知道他这怕是要被沉河了,而很快事实也告诉他,他猜的很对。
噗通——
从头到尾,故谦只听到了自己被扔在水里后噗通的落水声,至于这到底是谁策划,是谁想要他的命,他一无所知。
他真的后悔了,他来皇宫干嘛,好吃好喝待家里不好吗?虽然他的确出身商贾,可是皇上已颁布令法,现在商贾已经不同于曾经是贱民之流,他好好的干嘛非要学楚相建功立业……
就在他觉得即将在半醒半梦中溺死时,忽的他觉察到一只手猛的将他不断下沉的身体拽住,那人似乎奋力的往上游着。
故谦觉得自己哪怕是个大夫,知道怎样能在水里多活上几息,也快真的窒息而死了,他心底不停的为那救他的人呐喊着,快点快点,你千万别松手。
好在他的运气没有真的背到家,就在他彻底真正的窒息前一刻,他终于离开了水底,被拖到了岸边。
很快,麻袋被打了开来,他被人拖了出来,就着昏暗的不清,故谦似乎看到那个清秀的少年背后似乎有着束好看的光。
难道是菩萨派自己座下的童子来救他了?
阿桂看着这半死不活的人,急的只能不停的拍人的脸,也不敢大叫,只能压低声音道:“喂,喂,故太医,故太医您醒醒,您醒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将人脑子里的水拍出来的原因,地上厥过去的人忽的咳出一大口水,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阿桂担心声音引来人,只给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故谦终于是缓过了劲,也是这时他才看清,救他的哪是什么菩萨座下的童子,不就是昨天才见过的楚相的小厮阿桂么。
瞧见人疑惑的眼神,阿桂只能压低声音道:“我家少爷说你有性命之忧,让我来救你,我就躲在太医院后面的芦苇丛里,本想你当完值后再通知你的,没想到你值都没当完,就被人掳着扔河里了。”
故谦这才明了过来,只是还是忍不住道:“谁要杀我?”
阿桂无辜的摇了摇头,“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将旁的一个包袱自草丛里扒拉出来。
“我家少爷还说,你若不想再死一次,千万不要再出现在人前,更不可与任何一个熟悉的人接触,若想保命,出宫后往西走,去边关,找魏霄魏将军,将包袱里的一封信亲自交到他手上,到时候他会保你性命无忧,记住,千万别回皇宫。”
听完这番叮嘱,自觉卷进了□□烦的故谦点了下头,“楚相大恩,故谦自知无以为报,哪怕是赴汤蹈火,这信我以一定护好,一定亲手送到魏将军手中。”
看着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阿桂忍不住嘀咕道:“你如果知道是因为我家少爷,才惹来今晚的杀身之祸的话,大概不会愿意送这信给魏将军了,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惨故太医,不知道阿桂其实也是个心机
阿桂:我家少爷可是天下最善良的大好人
楚忻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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