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眠带着两人穿过地下水道,打探着地下的结构。
“红姐,这是有水泵。”葫芦对于红别的指路疑惑道,“可是怎么没见其他痕迹?”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这里呀。”红别一边答,一边眼睛向上瞟,扣着刚刚哭蹭到卧蚕上的睫毛膏。
席眠冷漠地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
“你往上看什么?”席眠质问道。
“我妆花了,我清理一下……”
“你带她去上一层,”席眠对葫芦道,“一步别离开她。我去里面看看。”
“什么、什么上一层,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红别欲申诉,但被眼刀剜了一记,也不作声了。
葫芦秉承着强者至上的信念,说了声得令,便全部照办了。
水道很深,但是水闸未开,还是死水,两侧有两行水泥台共同搭建出一条可以通行的甬道。他向深走去,手摸着枪。
自下到最底层开始,他就嗅到了急不可闻的血腥气。
空气潮湿,血腥气越来越重,混合成一种闷闷的臭味。到了尽头,他看见一个厚重的铁门,应该是类似放杂物的小工作间。
门缝里有血渗出来。
他推开门,意料之的,有一具尸体横陈在角落。现场杂乱不堪,有激烈打斗的痕迹。
他走进屋子,上前查看,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黑色的制服,是他们组织易清洗血污的特殊面料。
这人是组织内的。
他翻开尸体的衣领,去寻他后颈的纹身:
307。这是他的编号。
席眠盯着那个数字,狠狠地皱起眉头。
307,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叛逆名单之内的,他亲手送他上路的。
这人应该几年前就死了。
可现在,他却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淌着温热的血。
正当他沉思之际——
身后的铁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
葫芦和红别在上到了倒数第二层,远远就看见了二十个小西装,每人拿着试管待命。
“操,”葫芦低声骂道,“这么多人,顾不过来。你都知道点什么?”
“我知道……那试管里东西不能碰,”红别坦诚道,“还有,他会在二十分钟时后实施计划。”
“我……”她有些窘迫地看着葫芦,“我想去个厕所。”
李微和王珏赶到的时候,只遇见了葫芦一个人。
“这是葫芦。”他给王珏介绍。
他第一次见李微唯一的小徒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电话里听着痞,真人倒是长得水灵,年纪不大的样子,一看就像是个能说会道的愣头青。
“师傅你可算来了!”葫芦向这边跑过来,挤眉弄眼的,“还有师娘,久仰久仰。”
真是能说会道。王珏瞪着眼睛,“你别乱叫。”
“哎呀,我不乱叫。”葫芦不依不饶,嘿嘿一笑,“那师傅怎么抓着你的手?”
李微微笑解释,“他眼睛看不清,我怕摔了。”
“这、样、啊。”葫芦作恍然大悟状,调侃之余不忘关心起他来,“那你身体没事了?听前辈说,你整个人都站不起来了,我担心死了。”
“我有特效药。”李微指尖不动声色挠了挠王珏的掌心,意味深长道,“吃了一路了。”
王珏耳朵有点红,在他手里挣扎起来。
葫芦睁大双眼,不合时宜地刨根问底,“哇,什么药,这么神奇?”
“你话怎么那么多。”王珏抛下他俩,梗着脖子独自走了,“快走,干正事。”
葫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师傅。
李微冲他笑了一下,一带而过地摸摸他的头,追了上去。
葫芦呆了一秒后,随之狂喜:是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