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直接让观众们手里的瓜子掉地上。
【咋了?一个个眼睛都睁这么大?】
【这是撕逼现场吗?那么多人围着看戏?】
【女神怎么像刚哭过?】
【难道刚才风子萱表白被拒了?】
【我同意。合理推测,风子萱对时悦爱而不得。】
【+1】
弹幕上插科打诨,无比轻松。
而现场氛围紧绷得犹如一把被压到了极限的弓箭,一触即发。
风子萱被面前的时自厚,吓得跌倒在地。
时自厚没有看她,反而渴望的看着古堡,眼红的都要滴血了。
“真有钱啊,原来你一直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时自厚环视庄园一圈,歪歪倒倒的跑到宴桌上,端起酒瓶看标签。
眼中流动这贪婪和狂热。
“好酒啊,都大几千一瓶啊。”
“我的女儿原来过得这么好啊。”
时自厚酸溜溜的说。又是扒在窗边往里看,又是开了瓶酒对瓶喝。
粗鲁而难看。
“什么女儿?他在说风子萱?”
“不可能吧?这人之前不是上过新闻?时悦那个老赖爹。”
黑压压的人群传来私语。
风子萱浑身颤抖。
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找个地方当鸵鸟。她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时自厚的脸在她眼中变形,丑陋,逐渐发臭。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意识到,自己将面对怎样惨淡的人生。
像停满苍蝇的臭水沟一样。
阴影盖住了风子萱的脸,时自厚靠近她。
时自厚他佝偻着背,满眼红血丝,直勾勾的盯着风子萱。
几年后的风子萱,只要回想起这一幕都会发笑。
让她恐惧的,竟然不是时自厚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
而是名声受污。她最害怕那些流言蜚语。
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时间回到现在。
风子萱耳边嗡嗡作响,尖锐的耳鸣盖住一起。
直到——
“碰!”
时自厚被一块石头击中脸颊,摔倒在地。
尖叫声撕破夜幕,旁边围观的人纷纷后退。
风子萱怔愣的看着时悦。
时自厚跪着,疼得嘶叫着,一边咒骂一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叫什么叫?叫保安啊!”
时悦扭头训斥路人,又是拎起酒瓶,给了时自厚一下。
酒瓶四分五裂,鲜血从时自厚额头汩汩落下。
他还没抬头,又啪得一下,呈大字形跌倒。像条狗一样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爬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啊?看戏啊?”
时悦在风中回头,冷笑着问众人。
尖叫声此起彼伏,就没间断过。
有人猛地清醒过来了,打电话让自家保镖进来。有人害怕,有人在看戏。
时悦在一片混乱的场景前,缓缓转过头来。
风子萱被这一幕冲击到了感官。
她原本干涸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像个没关紧的水龙头。
此前包裹着她的恐惧消散了。
对不起。
她梗咽着。
时悦擦了擦手,弯腰看着她。
“走吧。”
“嗯。”
风子萱擦掉眼泪,握住了那只递过来的手。
【??最后,怎么这一幕像牵手成功一样。】
【好有故事感。呜呜呜好像在末日里逃跑的两个少女。】
两个男人默默的站在原地,目送风子萱和时悦离开。
他们不说话,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也不敢出声,坐立难安。
“哎。”
简槐也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仰头望着交织成一片的灯光,建筑被照得光怪陆离。耀眼又虚幻。
“风家安保不全,有神经病闯进来了。”
“今晚的事,希望所有人都当没看到。”
沈丞川微笑着说,眸光冰冷刺骨,让人生畏。
另一边。
时悦带着风子萱往楼上走,撞见了二楼拐口的风之殊。
他愣了下。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后半句话被风之殊吞进肚子里。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问,“发生什么了?”
“休息室在哪?”时悦问。
“三楼。”
时悦牵着风子萱上楼,进房间。
风子萱自己拿了两块毛巾,递给时悦,又给她倒了杯茶。
“怎么了?”时悦发现风子萱一直在看自己。
“我对不起你,时悦……哦不,你应该叫风悦。”
风子萱握紧双手,神情畏缩。
”我想好了,我会离开风家的。我明天就去相亲,我不会占着你的东西不放……”
“……”
时悦茫然,“你说什么相亲?”
“没什么。”风子萱紧紧抓着裙摆。
“哥哥告诉我,对我而言,现在利益最大化的,就是找个豪门结婚。”
“如果等事情被爆出来,我这辈子,就再也别想挤进这个圈子里了。”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时悦都给听笑了。她盯着风子萱。
“怎么他说什么你就信吗?”
“风子萱,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真的那么在乎家世吗?”
风子萱怔在原地。
“权势和名利,你自己到底把它看成什么呢?”
“你要为了这个,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你活到二十岁,你最在意的、最让你快乐的到底是什么呢?”
“哥哥说……”
“我不要听别人说。我要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