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幼龄一屁股摔坐在水里。
脑子还完全是懵的。
霍锦年站在岸边,冷眼瞧着狼狈万分的于幼龄,声音淡漠:
“水里的滋味好受吗?”
于幼龄闻声猛然抬起头。
月光下。
男人的那双茶色的眸中寒光闪烁,比这河里的水还要冷上三分。
被那双眸子盯着太过恐惧,她下意识颤抖起来,脑子更是反应不过来。
自己做错了什么?
霍锦年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她想往岸边走,摆脱这冰凉的河水,想汲取男人身上的温暖。
可看着男人的脸,她抬出去的脚步猛然收住,满脸茫然:
“锦年哥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霍锦年看着于幼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毫不怜惜:
“想不起来就在水里好好想想。”
“等想清楚再上来也不晚。”
于幼龄愈发茫然了。
八月的深夜,已然有了凉意,更何况是水里。
在水里待的时间越久,于幼龄越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冰冷的河水像无数条小蛇,撕咬开皮肉,死死攀附在骨头上,冷着身体的每一寸。
这种冰冷下,大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她满脑子都是温暖的岸边。
可她不敢上岸。
她清楚,在没说出霍锦年想要的答案之前。
上岸,迎来的结局只会是再一次被踹回到水里。
岸上,霍锦年的耐心逐渐告寝:
“还没想清楚吗?”
骇人的声音传来,像是阎王的催命符一样。
于幼龄知道,她的回答如果不能让霍锦年满意,等待她的一定是更可怕的惩罚。
“噗通”一声。
她直接跪在了水里。
锋利的石头与膝盖撞击,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锦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霍锦年见她仍旧想不起来,出声提醒:“今天中午,你在小白的背后伸出那一双爪子是想做什么呢?”
真当他没看到吗?!
当时不跟于幼龄计较不过是碍于白茶在场。
他怕吓着白茶。
才没直接把人按在水里。
现在没了顾虑,他看着水里那个不知悔改的女人,目光愈发骇人。
于幼龄求饶的身影僵住。
今天中午?
在白茶身后?
呵,所以?
她穿着湿透了的衣裳,在水里站了这么久,是因为白茶?
呵呵,她早该想到的!
霍锦年那么护犊子,怎么可能会让白茶吃亏!
可她不能接受!
霍锦年可以是因为任何原因这么惩罚自己。
但唯独不能为白茶这个贱人!
她撑着巨疼无比的膝盖从水里站起来。
脸上露出疯狂又扭曲的笑容。
“可笑,当真是可笑极了。”
霍锦年看着站在水里,忽然发疯的女人,并没有阻止。
等女人笑够了,她转头,对上霍锦年的目光:
“霍锦年,我真可怜你。”
“你以为我和苏白茶都是喜欢你的吗?”
“不是,她只是和我一样,喜欢你附带的那份荣耀和你的身份而已。”
“而你霍锦年,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能帮她走上人生巅峰的工具人而已。”
“她在利用你,利用你幻想出来的那个女朋友,利用那个身份靠近你!”
“我恨就恨在没有早点意识到她和我一样,没有先一步接触你!”
霍锦年起初是不在意于幼龄的疯言疯语。
直到于幼龄那句幻想出来的女朋友,直直地扎进了霍锦年的胸口。
他走到水里,掐住于幼龄的脖子。
“什么叫幻想出来的女朋友?”
脖子被掐住,呼吸开始变得不流畅。
但即便如此,于幼龄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