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棠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般横行霸道,就不怕你们姜家的列祖列宗晚上来找你吗?”
“他们活着的时候孤不怕他们,死了再不安生点,孤不介意把他们的骨灰扬了。”
“宋海棠,皇嫂孤不止你一个,你不愿意坐太后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愿意做。”
“你知道的,孤喜欢听话省心的。”
“在这宫里太后住的时间也不短了,该明白,这深宫大院的,死个人是再容易不过了,尤其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女人。”
说罢,男人起身离开。
屋里,宋海棠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这太后做的就如像皇帝养在笼中的鸟雀。
看似高贵,命运却是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若是姜雁行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定然会不屑地嗤笑一声:鸟雀,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她顶多就是鸡圈里的鸡。
从永安宫出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男人驻足停下面前那颗白色茶花树前。
风雪甚大,与枝头的白花融为一体。
他抬手拂去山茶花上的积雪,手折了一支,拿在手中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才朝着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内,白茶正坐在椅子上逗着龟缸里的那只金线龟。
听到脚步声,女人缓缓转头。
她脸上带着浅笑,没有刻意伪装出来的娇柔造作。
姜雁行脚步顿住。
这一刻,好像时空更迭、轮回倒转。
周围繁华富丽的宫殿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梦中那极简的住所。
这个微风拂面,暖而不燥的笑让他整颗心都颤了起来。
是猫崽儿…
是梦里那个,笑得阳光而乖巧的,治愈了他一生的猫崽儿……
踉跄着上前,他疯了一样想像梦里的人一样拥她入怀。
他惦念了数年的梦,这一刻终将实现。
然而指尖轻触到女人衣玦的瞬间,犹如一片花瓣落入水中,漾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