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不可能击败我，为何还要坚持？”白衣灵主俯视着下方动弹不得的风亦修，不解的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九儿还在等着我去救她，我也发誓不会让玉儿在为了我的无能而哭泣，我还答应过伯父要将潮歌妹妹平安回去……”风亦修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自主意识也开始变得越发模糊，仿佛将死之人到了弥留之际，开始自顾自的胡言乱语起来，道：“父亲母亲，孩儿让你们失望了，若是有来世的话，我依旧愿意做你们的孩子……”

“生命只有一次，将来你可是有能力踏入神域之人，这些人那对于你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又何必这么执着，追求永生和力量才是你的使命……”白衣灵主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

“你给我闭嘴！”

还不等白衣灵主把话说完，风亦修便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爆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丝力量朝着天空嘶吼。

不过这一声嘶吼带来的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开口说话的能力，本就已经无比脆弱的声带彻底崩断，刻骨铭心的剧痛侵蚀着他的意志。

饶是如此，风亦修依旧是恶狠狠的盯着半空中犹如神明般的兵之灵主，与其说他是在怒骂兵之灵主，倒不如说是在痛骂他自己。

因为兵之灵主乃是由他的潜意识中诞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他潜意识的真实写照，如果这便是他丑陋的内心的话，他宁愿就这样死在这里！

“你只需一念之间便可以退出灵兵空间，只要你肯退出的话，你便可以通过这一次的试炼，不过代价便是放弃你心中可笑的累赘，那些只会成为你成神路上的绊脚石，真正的强者需要斩断一切羁绊！”白衣灵主的语气依旧是无比的冰冷，盘旋在上空的八荒游龙爆发出震天龙吟，随即又补充道：“如若不然的话，我宁愿与你一同毁灭，我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是一个被情感左右的废物！”

“话已至此，具体如何抉择便要看你自己了！”

“八荒游龙，杀！”

伴随着兵之灵主挥动手中强大圣兵，盘旋天穹之上许久的八荒游龙一齐落下，爆发出足以吞噬天地的威势。

这一次白衣灵主是真的怒了，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手，别说是重伤未愈的风亦修，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未必能够挡得住这恐怖的一击。

风亦修平静地躺在血泊之中，瞳孔之中的华丽的八荒游龙越来越大，恐怖的风压镇压全场，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其实他一念之间便可以退出灵兵空间，可是他一旦选择退缩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也无颜面对九儿和玉儿等人了，甚至会在悄无声息间种下心魔。

因为这代表着他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珍视之人更加重要，今后若是遇到类似的事情，他真的害怕自己会作出让自己不齿的选择。

“对不起，大家……”

此时的风亦修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嘴唇颤动也听不清他究竟在嘀咕什么，心中的不甘和愧疚让他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珠，极致的绝望让他缓缓闭上了双眸。

这是他面临死亡最近的一次，他本以为面临死亡自己心中会有恐惧，可是死到临头他却是表现的无比平静，脑海中不断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一路走来的画面，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哪怕是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风亦修一想到曾经的这些回忆，嘴角也抑制不住的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为自己没有妥协而感到无比的欣慰。

可是就在风亦修彻底放弃抵抗的瞬间，白衣灵主手中的圣枪开始变得无比的虚幻，一同变得虚幻的还有来势汹汹的八荒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