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二哥,张叔,我知道这事有多不妥当,来历不明的女子成了司家三少爷的发妻,会惹起多大风波我也清楚。可父亲从小教育我们为人要注重情义。塞外两年,几经生死,如今到了家里我反而要丢了人家,这才是辜负了家里十几年的教诲!”
司凛海听了一时语塞,虽然生气,但他也知道儿子所做都在情理。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要你让她答应行事低调,不去惹是生非,为父倒是可以保下她,让她在这王府里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可你想让她做你的正妻,在外抛头露面还是别想了。你别急着瞪眼,我就问你,你是我的儿子,南平王的儿子,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叶尔羌人,怎么能不招人怀疑?纸里包不住火,到时候东窗事发,你的女人留不住,家里也要受牵连…
唉!不是为父胆子小,护不住你们,是为父老了,家里的事我都很少粘手了。等我真把手上的权卸了,你们怎么能不遭殃啊!你想想这是为你好,也是为那姑娘好啊!”
“钥衡,你爹说的在情理。等你娶了牧州的小姐,你父亲就不再管你了好不好?”
司钥衡低下头不看众人,随后眼神坚定的抬起头来,“父亲自小教导我们“忠义”,如今却要我因为怕惹麻烦上身抛弃自己救命的恩人,拜过天地的发妻!儿子虽死不敢从命!”司钥衡言语坚定,磕头有声。
司凛海听了叹了口气,良久说不出话来。
“钥衡,不能这样跟家里人说话,你我犯错,长辈们安排得当该高兴才是。”从门口进来个人。司钥衡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是可儿。
司钥衡见了可儿走上前去,可慑于在场的人不敢过分亲昵。
可儿走到屋间,屈身施礼,也对司钥衡施了礼。
“可儿,你怎么…”司钥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父亲打断。
“是我叫她来的,到底这也是她的事。也不瞒你,下午的时候,你二姨和这姑娘谈过了,是个明白人。你听听她的话。”
司钥衡愣了一下,不知道家里人会对可儿怎么说。他对此很恼怒,也隐隐有些不安。
他当时信誓旦旦把可儿带回了南方,许诺了护她一世,可想到家里人背着他和可儿不知谈了什么,他怕让可儿不信任他。
可儿看着司钥衡,目光坚定,“钥衡,我早就知道你留我不便,甚至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危险。”
“可儿,你别…”
“你听我说,钥衡。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可我也不能害你。我也不怕羞了—我早就下定决心跟你一辈子好了。
我会一直跟着你,你只要真心待我就行了,又何必计较名分呢,我是不在乎。
你家里人已经对我们够体谅了。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知道我就是盆祸水,那都不愿意要我。你家里人能让我在你身边,我还能再要求什么呢?钥衡,你也要听家里的话,为我让你和家里人有了间隙,我就是真祸水了。”
司钥衡听了可儿的话只是一味说,“别这么想,可儿。别这么想…”
可儿转过身去,对着司凛海一众人说到,“我明白几位的意思,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会劝钥衡的。”
说罢,可儿转过身走了出去。司钥衡看了看他父亲,司凛海点了一下头,司钥衡也施礼出去了。司钥衡走了不远听到身后张叔说到,“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可儿在院子门口等他,看见司钥衡走了过来就扭头开始走,两个人并排走了一会。可儿说,“去你的房间。”司钥衡略觉不妥,但还是答应了。
可儿进了房间,也不开口,先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还给司钥衡递过去一杯。
司钥衡接了过来,刚想开口,可儿堵住了他,“有事明天再说吧,今天我累了。”
说完可儿转身上了床,也不要人侍奉,自己脱了外衣进了被窝。
司钥衡叹了口气,呵退了院子里的下人,和衣上床。
两人在关外时一同吃住,他病重时可儿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两人虽是同床共寝,但一直恪守礼度,从未有非分之举。原本到了司府,为了不让外人多嘴,司钥衡是打算自己住在外堂,但见可儿这般模样,哪里还敢擅自离开。
司钥衡吹熄了灯,刚钻进被窝可儿就靠了过来,软软的一团贴在司钥衡的怀里。
司钥衡叹了口气,可儿把头埋到了司钥衡的脖颈里。
“你不要再想太多,就按你家里人安排的就行了…再说吧,我现在也累了,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上身了。”
可儿说的恳切,司钥衡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事的分量。只能说,“那怎么可以,万事我来担待,家里若是不同意,我就带着你再出去流浪,反正家里有二哥照料.....”
可儿低声笑了,没回话,身子又贴了上来,开始吻司钥衡,手搂着他的腰。
司钥衡明显吓住了,手掌抵住可儿,犹豫着要不要推开。
“可儿,你这是…”
可儿还是没回他的话,自己解开了衣衫。黑夜中,司钥衡能看见雪白的一片,温暖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让他气血翻涌。
“别说话!“可儿温声细语中蕴藏娇羞无限,让司钥衡心痒意迷。
可儿吻住司钥衡,右手伸进衣襟,摸着司钥衡坚实的胸膛,左手却慢慢探向了下面。
司钥衡笑了笑,轻轻推开了可儿,转身捡起掉落下床的衣服给她披上。随后边系扣子边说,“傻闺女…”
“你嫌弃我?”
”啊?怎么说这么生分的话!咱们一路风雨,又何必如此呢?“
可儿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满怀羞涩埋头又朝司钥衡身上笨拙地摸索了起来。
司钥衡翻身尽可能温柔的压在了可儿身上。“我明白,我明白,你不必如此的…”
“你明白什么?”可儿一时没有回转过这个话来。
“我知道你刚才受了委屈,你太又怕我觉得你会多心,所以才做这样的傻事。”
可儿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这话比她自己心里都想的明白,心里也不觉得今天的事觉得委屈,但眼角耐不住滴下泪来,伸手擦泪,眼泪却连线珠似的停不下来,可儿不断擦泪,司钥衡将她搂进了怀里,感受到可儿娇小的身躯细微的抽动着。可儿刚刚经历国破家亡、至亲背叛的痛苦,又是一路颠簸跟着他来到这个离家万里的陌生地方,还要被人瞧不起当作祸害,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司钥衡想到这心里一阵心疼,紧紧的将可儿揽在怀里。
夜色微凉,外面蝉鸣未歇,司钥衡在房里不断低声安慰着,心里打定主意,一个男人就应该承履行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