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彻底开战。
薄原彻早看他不顺眼,这下没压住脾气,直接揪了他衣领抬手一拳揍了过去……
两个人都憋了一肚子火,像发了疯的狼,不把对方咬死不罢休因而这场架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
一路打出准备区,激烈战况惊得不少人围观。
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彼此都挂了彩,贺鸣外套被扯坏,而薄原彻的墨镜和口罩则在扭打中不知去向,于是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便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中。
骚动一片:
“我去!那是薄原彻?我没眼花?”
“他怎么在这里?天!没想到他打起架来这么吓人的!”
“等等!我刚才好像看到他跟那个男人都给秋名唯送花了!好像是因为送花的事打起来的!靠!好大的瓜!”
没能从秋名唯身上挖掘到新闻的记者,见状纷涌而至,照着薄原彻往死里拍。
一片闪光灯中。
秋名唯伸手拉住打得失去理智的两个男人,见薄原彻唇角被打得出了血,她气不打一处来,也将冷静抛之脑后,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贺鸣肚子上。
她是真火了,下脚没留情,而贺鸣猝不及防,疼得立刻就给跪了下来。
“靠……”他捂着腹部,连脏话都没力气骂,只是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秋名唯,“你他妈…打我?”
秋名唯挡在薄原彻跟前,活动着手腕,居高而下的视线透出浓浓警告:“我的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
观摩全程的范飞鹏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敢打贺鸣,还他妈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活腻了?
他等着贺鸣把人当场手刃,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也许是真被踢伤了,贺鸣一直捂着腹部跪在地上,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那么爱面子地一个人,此刻也顾不上周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丢脸的一幕,只是死死盯着秋名唯,自嘲地嗤了声:“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是吧?”
“我不需要你的喜欢。”秋名唯看着他,神色淡漠,“麻烦你收回去,再缠着我,见一次打一次。”
她说完,带着薄原彻离开,却是丝毫没责备他方才的冲动,待遇天差地别。
于是,她那脚像是踢在了他胸口,使得心脏隐隐作痛。
直到秋名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缓过劲儿,嘟囔着要起来:“艹!那一脚真他妈痛!”
起到半途,有人伸手扶住他。
贺鸣一扭头,正对上范飞鹏不可思议的目光,嘴上替他愤愤不平地骂道:“靠!那女人这么拽?放心,哥们儿一定替你出气!”
因为两家生意往来,又年龄相仿,贺鸣跟范飞鹏厮混了很多年,大学毕业前几乎天天一起嗨,这些年他需要逐步接手贺氏,交集才少了一些,不过交情却一直都在。
自己狼狈的模样被瞧了去,贺鸣绷着脸,有些挂不住面子,甩了他搀扶的手,随口解释:“情侣吵架很正常,别大惊小怪。”
哇靠!这是情侣吵架?那女的完全就是把他摁在地上反复摩擦!身边还堂而皇之跟了个奸.夫!
范飞鹏一脸的不可思议:“兄弟,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那女的都骑你头上了,你刚才怎么不抽死她?”
这在以前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可如今听来却觉得十分刺耳,贺鸣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看向范飞鹏的眼神很冷。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明白?”
范飞鹏嘴上说好,心里到底还是气不过,盯着秋名唯离开的方向,决定找机会替他兄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
赛车场换衣室。
秋名唯拿了酒精过来,见薄原彻傻站着,便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命令说:“坐好。”
方才冲动之下忘了周遭还有那么多记者在,墨镜口罩掉了也没管,这会儿薄原彻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他一脸懊恼,可如果时间倒流,他也许还是会控制不住揍贺鸣。
雄性在求偶这方面,还长久保留着野兽的天性,哪怕斗个你死我活也要抢到老婆,更何况还是心爱的女人。
他不后悔跟情敌打架,只是后悔没考虑场合,让记者给拍到,估计会给她惹不小的麻烦。
见她不仅不责备,还要给他处理伤口,薄原彻就觉得自己不配。
于是摇头说不用:“一点小伤而已。”
秋名唯打开盖,浸湿棉签,也没再说什么,仅仅只是抬眉看了他一眼,那股气魄也让薄原彻缴械投降,乖乖照做。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下一秒,唇角被摁上一片凉意,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秋名唯稍微放轻力道,把他脸上其它几处挂彩也处理完毕后,这才轻声训斥:“那种小学鸡也值得你陪他闹?幼不幼稚!”
薄原彻有些委屈:“他砸了我送你的花……”
“你不也砸了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