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报国,我一定要做的。”抛下此话即卧倒,将裹在身上的毯子拉至头部还下意识的紧了紧,背过身合眼睡去,张嫣与张福看着张青云,突然安静下来,可能话题太过沉重,没了聊天的兴致,就都睡下了。
这晚,张青云梦见了父母,正在为找不见自己而焦急万分,甚至看见了母亲头发都白了,呆滞地在家中坐着。父亲在外面一遍一遍的走着,不厌其烦地走在青云常去的地方,要不就在单位门口,枯坐良久,一直到单位所有的人下班走完,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努力哭喊着:“爸爸,爸爸”,一遍又一遍,父亲却完全听不到,看着父亲就那么一直拖着沉重步伐的背影,很慢,但张青云却怎么也追不上,追了很久,只能跪在地上,朝着天空嘶吼。
陷入自己梦境无法自拔的张青云,不知道他自己在睡梦中发出的声音,流淌着泪水,更不知道张嫣对他的关,也是泣而无声,却没出一点声音,在外面看去只是围着火堆沉睡的几个人,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二清晨,张青云被张福叫醒,可能怕吵醒别人,被拖拽地就往外走,走出五十步远,转到一簇草丛后面才肯罢休,张福找了个大石头坐下,将刀插在地上,对青云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但现在的你要去从军,就等于去送死,你偷看我练刀也不止一日,就在这练一练,让我看看你学了几成。”
青云昨晚做的那个梦很长,今天清晨又被张福强行唤醒拖拽至此,现在正是浑身酸疼、无力,但看着张福严肃认真的表情。只得咬着牙努力回忆着张福每个练刀的画面,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还原每一个动作细节,练完一套后,更加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张青云坚持着让自己身体,至少在看起来不那么疲惫,然后走到张福跟前,单膝跪地,以环首刀撑地:“青云愚钝,请师傅指教”。张福起身道:“不要叫我师傅,我不过是不愿看到,一个逃过疫病而去战场送死的傻小子而已”,说完后,就开始自己练刀,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时常停刀保持动作为张青云讲解要点。
练完收刀,丢下一句:“再练一遍,吃饭”就大踏步走了。
张青云摇头苦笑,这大汉朝的人都是如此行事的,还真是干脆利索。虽然浑身没一处舒服的,但却紧握着环首刀,看着虚无前方,仿佛看见敌人,坚持着练完一套刀法,又加练了一遍。体力实在不支,自知今日状态不好,只能作罢,使劲地伸了几下懒腰,拉伸一下筋骨,向着营地走去。
到了营地,大家早已开饭,张青云笑着向大家一一打招呼,看不出一丝强颜欢笑,这个时代的生活本该如此。
自此开始,一连几日,晚上又加了练力一项,天天如此,简单愉悦,周而复始。
又一日早晨练完刀用完餐后,收拾好东西上路,不知为什么,骑了一上午的马,好像疲意全无,感觉全身轻了不少,张青云甚至闭上眼睛感觉,假装“内视”体内,查无异常,心中想着:“恩,不错,这是要升级的节奏”。
和往日一样,中午天气太热,照例午休躲过最热的时间,又走约莫十来里路,一边是高山,这山奇特,好像是座刀削的高墙立于山石之上,“高墙”下是个长斜坡,皆是乱石,乱石上多有灌木,路另一边也是个乱石矮山,一条已经没有多少水的河床从中间挤出去,愈显狭小。
张青云只感觉水就一直喝不够,忍了好久,又掏出水袋喝水,仰着脖子时喝完最后一口时,突见前方乱石处有闪了两下光,一闪即逝,看光泽就极光滑之物的反射,一种不祥之兆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