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觉得,看病不收钱,效果好吗?”
李东璧沉默了,无言以对。
“看来你也觉得不好,而且若是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下去,怕是会有更大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药王宫子弟出师之后都能留在药王宫,有些人是需要下山讨生活的。”
“他们在药王宫内待了个十年八年,费了半生心血,将一身医术习练得炉火纯青。”
“但除了医术,他们可还会别的谋生手段?”
“若没有,又不想违背律法,做那烧杀劫掠之事。便只能寒酸度日,是也不是?”
李东璧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几次张口,却又无言以对。
因为,他着实想不到如何反驳顾北川。
师兄弟们身受药王教诲,都是心思纯良之人,是绝做不出烧杀抢掠这等事。
一身医术,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却赚不得银钱。
可不就只能寒酸度日,甚至,怕是连成亲都成问题。
“你说得不错,药王宫确实有些问题,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改变?”
事关药王宫,哪怕是李东璧,也得虚心求教。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顾北川在经商方面很有一手,说不定真能帮到药王宫。
“很简单,不再治病救人就行。”
“什么!”李东璧惊呼出声,一身内力都险些紊乱。
“你在开什么玩笑?”
“救死扶伤是我辈药王宫子弟之职责!”
“停停停,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不再治病救人,不是真的不救,而是不主动去救,等人来求着你救!”
闻言,李东璧再度皱眉,语气疑惑道:“这两者,有何区别?不都是治病救人?”
“非也非也!”
“人啊,只会重视他们千辛万苦求来的。对于送上门的,反而觉着廉价。”
“那些八公村村民,个个有一把子力气,是做工的好手。”
“放到淮南城中,不缺活儿干。”
“你可知道,他们为何争着抢着要来我南山作坊?”
李东璧闻言,依旧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不知。”
“两点,其一是因为我这给的工钱够高!哪怕放眼整个淮南城,我这的月钱,也是个顶个的高。”
“和别处一比,他们自然想来。”
“其二,便是物以稀为贵!”
“我给的工钱虽高,但岗位却并不多,八公村数百位青壮,不可能全都招收进来。所以他们需要争抢,而一争抢,则会加剧稀缺性。两相结合,也就成了你看到的模样。”
“而且这样还有个大好处,那便是被我招进来的,都是身强体壮的村民。身体虚弱,无法劳作的,怕是连竞争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李东璧没好气道:“这跟我药王宫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是药王宫弟子,医术过硬,就和我作坊里给的工钱高是一个性质的。”
“再论稀有性,你只有一个,若要找你看病,整个八公村村民怕是要争先恐后,抢个头破血流。”
“可事实呢?”
听闻此言,李东璧瞠目结舌,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