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悠长的历史中,无数次的战争都证明了,人数,并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因素。
叶谷雨一次次的呼喊,都准确的叫出了东一区每个住民的名字,而林秋雨手中的狭长骨刺,每一次都高效,精准的刺入某个慌乱住民的要害之处。
随着聚拢在两人身边的东一区的住民越来越多,向着北方逃窜的身影也是越来越多,当林秋雨的狭长骨刺,最后刺入一个男人的咽喉,他看着向北方逃窜的无数身影 ,一把拦住想要追出去的叶谷雨后,林秋雨回身看了看,当时冲出露宿营地的强壮男人有两百多个,现在,大半应该已经变成了冰冷的死尸。
剩下不到一百的男人们,半数勉强能够站直了身体,剩下的那些,体力的过度消耗和身上的伤口,已经让他们在放松了精神后,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胜利的欢呼,拼命的厮杀,就是为了保住几个冰冷的饭团?
没有怨天的悲凉,没有愤世的痛苦,拼命的厮杀,就是为了保住几个冰冷的饭团!
林秋雨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希望这些男人们,能够回到自己简陋却温暖的地窝,可是美好的希望,替代不了残酷的现实。
林秋雨脸色平静的看着远方东一区一片模糊的露宿营地,六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今天这个血腥的夜晚,他才第一次找到了同族血脉的一种归属。
因为这同族血脉的一种归属,他非常害怕听到远处传来女人和孩子凄惨,无助的尖利叫声,他扫了一眼这些精疲力竭的男人们,一边慢慢的走向东一区的露宿营地,一边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你们的身后,就是东一区的女人和孩子。”
“他们的身后,就是第九区的露宿营地。”
“能跑的,给我跑!跑不了的,给我走!走不了的,给我爬!爬不动的,留下命!”
他平缓的声音,带着决然的凶狠和淡漠的冷酷。
扬了扬手中狭长的骨刺,林秋雨没有去看自己的身后,他相信这些男人们,为了女人和孩子,能够拼光自己,最后的一点血性。
耳边传来叶谷雨声嘶力竭的一声狂吼,伴随这声嘶吼的,是一片慌乱,却用力踩踏着坚硬地面的沉重脚步声,林秋雨用力攥了攥手里狭长的骨刺,放开脚步,斜向冲向了东一区露宿营地的西侧。
如果有一条平坦,干燥的塑胶跑道,百米的冲刺,林秋雨能够跑进十一秒以内,但是在极冰荒原上,坚硬,冰冷的厚厚冻土层上,常年又有永不融化的一层雪粒,林秋雨压低了身体的重心,以一种独特的滑行前进,看起来踉踉跄跄的举步难行,但是百米过后,他已经和身后的男人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身后不时传来沉闷的砸地响声,林秋雨却始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他一直注视着远处的露宿营地,终于在滑行过了百米以后,隐约看到那道高大的土坡后面,慢慢露头的一片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