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刚回屋，湖西就发生一起恶性学生霸凌事件。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广泛，是前所未有的。 宗晓明的电话直接打给了王成。 马上所有事情经过便明晰了：县职业中学一女生长期被本校其他几位男女同学霸凌。手段更是残忍至极——扇巴掌、用筷子插下体…女生父亲知道后找班主任交涉，奈何班主任置之不顾，后来学生家里无奈报警。警方调查介入后，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难以推进调查进度，一周之后，校方依然以不知情为由推脱监管责任，并未对施暴者采取任何惩罚，报警后，三名施暴者依旧正常上课。所以该女生父亲迫不得已选择在网上发帖。 最关键的是现在已经形成群众聚集了，不少人选择聚集在职业中学门口，要求学校和警方给一个说法。 王成立即把黄龙叫到了办公室，他自己也顾不上吃饭，匆匆赶到办公室。 “部长，职中很多老师都是外聘的合同工，一些大学刚毕业的孩子过来代代课，很多老师甚至就是高中毕业的孩子，所以对这些问题处理起来不是很得体，这点确实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黄龙一来就承认了错误。 “啊？聘用制占比多少？” “大概一半多。” “这些人有教师资格证吗？” “部长，很多人不愿来职中授课，所以…几乎都没有教师资格证，都是…这次涉事的班主任，也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啥也不懂…”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舆论这情况，你们准备怎么办？给我一个办法！”王成很无奈地躺在椅子上。 “部长，女孩的妈妈和女孩已经精神失常了，我们准备把涉事的学生抓起来，然后其他人就…校长和教务主任就算了吧，都有编制地，都…不容易。”黄龙刚说完这句话，王成暴怒。 “天天编制编制，我编你大爷的制，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编编编…啊！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处理好我就处理你，编制…有编制就能为所欲为？你现在觉得没事，那我问你，我要把你家人打了，你怎么办？因为我职位比你高你就算了？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说得出这些话，编制，我看你们这些人都被编制糊住了眼，连做人的人品和人格都不要了，活着干嘛？”王成近乎嘶吼着喊出来的。 陶然和宗晓明刚好在陶然办公室门口，听到这赶紧敲开了门。王成让黄龙出去后，关上了门。 “宗副县长，你手底下的人手眼通天啊！你们口子牛逼啊，关系到老百姓生活点点滴滴啊！平时老百姓打个架你们都能马上往看守所送，这会怂了？一周了都没给解决？还真欺软怕硬啊？我告诉你，你不办好这件事，我非要把你们单位班子成员和下面那些垃圾送进去几个，我说的，谁都改变不了。” 王成真的有点崩溃了，这种事件真的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宗晓明有点慌，他看了眼陶然，陶然拍了拍王成的肩膀让他消消气。宗晓明这个在外人眼里湖西县“土霸王”般的存在，心里头也对王成忌惮得很。 陶然给了王成一个眼神，王成慢慢平静下来了，他喝了口茶，说：“宗副县长，这件事我本不该对你发脾气，但你手底下有些人实在太扯淡了，欺软怕硬是没少干啊！讲实话，老百姓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个系统，你们这个系统关系很多人的一辈子的，可是呢？在这件事上成什么了？成了间接帮凶了！我现在很生气，我相信陶书记也很生气，如果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把你们那个刑大负责中队的人全拘留起来；有阻力我就联系媒体在舆论口子把他们全部曝光，我要让他们一辈子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后悔。” 王成说完这些话，陶然面无表情，然后说：“按王部长的意思办，你们确实太过分了！这件事办完后，把那几个负责人免职吧。” 宗晓明一额头的汗，马上，公安局长被宣传部部长指着鼻子骂的小道消息传遍湖西，大龙镇的一些老百姓说：“这应该的，王书记就是这些不作为的干部的克星，就应该骂这些人。” “师弟，你脾气收着点吧，别树敌太多，宗晓明脾气还是挺好的，奈何就是这个人太迂腐了，心眼也小，现在他怕你，当然低声下气，你忘了之前他不知道你底细时找你麻烦的事儿了？”待宗晓明走后，陶然安慰王成道。 “师兄，你知道吗？湖西这种小地方的一些这个系统的人，真的是…一言难尽，纯粹一言难尽，有的时候我甚至…”王成低着头，不想说话，然后躺在沙发上。 “你啊…” … 这件事马上被刑事立案了，涉事的几个学生都已经满了14周岁，都被关到看守所了，涉事班主任和分管副校长、教务主任也被抓进去了；当然，当初那个刑大中队的所有干部，都被免职、处分、劝勉谈话… 这件事的影响仍然很大，黄龙也胆战心惊的，按惯例是他要免职的，但陶然想到不能处理太多干部，便索性留了“黄龙”一命。 职业中学改革也顺势进行了，很多职业中学都有类似的情况，王成把县里几个中学的师资资源统筹调配了一下，而且制订了严格的职业中学教师进入体系。 当然，对于那对母女，王成在陶然的同意下，也责令职业中学做出赔偿，由学校先行代偿，再向这些渎职的干部追偿，这也开创了渎职追偿的先例。 “不能总是由政府给这些王八蛋买单，他们犯的错自己承担，法律本来就有此规定，奈何之前个别乱七八糟的领导干部觉得政府的钱不是钱，不管干部因为什么出了问题，都让政府来承担，这就助长了一些不法干部的违纪心理。”王成对陶然说。 陶然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