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也明显不高兴了。 察觉到空气中气氛不对，王成赶紧转移了话题。 “首长，您看这些县城哈，平时人不多，一到过年便都到位了。” “中国人讲究团圆，春节是所有中国人心中地图腾，这个节日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所以不管在外受了多大委屈？不管在外怎么样？总之到了这个时候就像候鸟一样，纷纷飞回到窝里。” “爸我觉得您刚刚说得不对。”叶浩突然来了一句，大煞风景。 王成偷偷拽了拽叶浩。 “我也想整治贪腐，这也是我之前让小成来南红县的原因，因为我一个县委书记不可能天天盯着这点子事嘛！我需要有人分担，我的精力是有限的。” “这是理由吗？啊！这是理由吗？你作为县委书记，党在南红县的一把手，你就有这个权力和义务，很多领导干部就是本末倒置了，把权力只当做权力，把权力附着的义务抛在一边，这是犯罪，你明白吗？”叶书记如此说。 “我们回去吧，外边太冷了，我看首长您也没穿多少。”王成赶紧“拉架”。 叶浩一脸不爽地同叶书记回去了。 王成回到房间，朱朗说：“怎么了，看你一脸不高兴？” 王成把事情浅浅地说了。 “叶浩在当一把手上，确实还是犯了一些错，你这段时间不在市区，很多事你不知道，总之首长对叶浩的工作是不满意的，叶浩心太善，对付一些人没有手段，而且他身边围着一群蛮可怕的人，就像吸血鬼一样在他身边，事实上县领导身边都会有不少人想要围着他，为啥？那是一个矿啊！” “你一去湖西就办了这么多人，所以很多这类人不敢靠近你而已，不然估计你身边也很多拍马屁的人。”朱朗一直说。 “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人想走捷径，你以后更加要小心。”朱朗说完就睡了。 因为叶书记和叶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所以第二天一起来，一行人便马上回市区了。 李木子看王成这么早就回来了，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王成笑了笑：“没啥，大过年那里都没人，去哪也都不方便，可能觉得没劲吧！” 听说王成在家，李木子的叔叔们都来家里吃饭了。 “小成，过年还这么忙啊？昨天我们来家里，听说你陪叶书记出差了。”李木子叔叔关切地问。 “叔叔，我们过年过节都一样的，叔叔最近怎么样啊…” 一顿没有油盐的寒暄过后，晚饭弄好了。 吃饭时，李木子婶婶说：“小成，要不给婶婶安排个工作吧？我天天在家也是闲着。” 王成明白，这种忙不能帮，一帮就代表着外人知道那是王成的婶婶，那就完蛋了，各种歪风邪气就要从这进来了，王成知道这种口子绝对不能开。 “婶婶，叔叔能赚钱您就在家带孩子嘛！孩子没人带也不是回事嘛！”王成说。 李木子明白王成的意思，她赶紧：“对啊对啊，婶婶您就踏踏实实在家带弟弟吧！” … 这样一顿家宴吃下来，王成感觉比啥都累，他浑身都不舒服。 没一会儿，叶浩来家里了。 王成看得出来叶浩有心事，便带着叶浩跑书房坐着了。 “老弟，老头回家对我爱搭不理的。”叶浩说。 “还是之前那事儿啊？我觉得首长没说错啊，你不把环境搞干净，谈其他的都扯淡，到时候南红县的钱被不法分子全搞跑了，你乐意啊？”王成给叶浩泡了一杯茶，笑着说。 “南红县最大的问题就是关系错综复杂，大家都知道南红有钱，哪个领导都想安排点人、安排点事过来，烦死了。” “南红县的领导为什么提的快？那有的是真的不把公家的东西当东西！但现在这经济形势，我无法一门心思搞反腐啊，涉及面广不说，影响经济啊，你想想，市里都问我们借钱了，这说明市区也就我们县有钱了！我不搞经济搞什么？” “哥，别激动，这些怎么说呢？我理解你，但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想想首长的话，可能你的角度对于现状来说是好的，对于长远来说是有问题的。” “你也别急，我们先去吃个夜宵吧。” 这几年，王成已经几乎把市区以“省军区”附近、“省行政中心”附近、“新家附近”的所有夜宵店吃遍了，感觉不过如此而已。 再好吃的东西一次两次可以，多吃几次就腻了，就如单位食堂，刚吃的时候恨不得360拍照炫耀一下，一个月后，就再也不想沾这些东西了，日复一日的同样味道，日复一日的菜品… 来到了熟悉的夜宵店，店老板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王成来了，很热情地说：“领导来了，坐坐坐。” 点了点东西后，王成继续安慰叶浩：“你也别有太多心思，首长是你爸，肯定不会坑你的，他就你一个儿子，他也想你好好的啊！” “老弟，你真像老头真传的儿子。” “我同首长朝夕相处五年呐，五年足以改变任何一个人，每个人工作也就三十多年，六分之一时间在一快，像他是正常的。” 其实叶浩和叶书记的争执点就在于叶书记希望叶浩把工作主要方向先放在反腐上；而叶浩则认为应该坚定不移发展经济，反腐问题不是不查，是不要放在主要位置上来。 王成明白叶书记所想，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有点关系的都想在南红县搞点事做，为什么？因为南红县有钱啊！ 如果不在南红县深入反腐，就担心叶浩成为背锅侠，不少人对叶书记是敢怒不敢言。所以，说不定就会从叶浩那去找叶书记的麻烦。 但叶浩的顾忌王成也明白，要是百强县的名头被他作没了，那也是个大问题。毕竟经济才是社会发展的基础。 这种父子矛盾很难调和… 大年初五，王成就回湖西县了，年后事情多，王成父母，李木子把他们送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