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回到房间后，陶然的电话恰好就这么巧的来了。 “李书记找你干嘛呢？” “师兄，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王成说。 “好，有事儿和我联系。”陶然也没有过多的废话，挂了电话。 … 四点半，一个北京的陌生手机号打进来了，王成接过电话，对方说：“领导您好，我是来接您的，现在车子在一楼大堂门口的平台上。” “好。”王成赶紧去叫了李军书记，市委办主任和李军的秘书听到动静也走出来了。李军说：“你们俩就在这待着，晚上随便吃一点，我和王部长去办点事儿。” 俩人也是聪明人，马上回避了。 到了大堂门口的平台，一台特殊号段的红旗H7正在那停着，车子仍然是启动状态。 王成主动坐了副驾驶。车子左转右转又到了红墙根的大西门，驶进去后，车子停在了王成熟悉的小楼附近的停车场。 “李书记，这就是传说中的…”王成还没说完，就停止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因为他发现李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周围。这一块，除了各省一二把手在上任前的谈话时有可能来过，其余的地方干部几乎不太可能来。 下车后，王成带着李军往小楼门口走，门口的哨兵见状拦住了王成俩人，刚想说话，该处带队干部认出王成了。 “王秘书，好久不见呐！”他主动说，肩膀上已经是“一毛三”了。 “你好你好，你以前不是在…” “对对，现在调到这了，我们分好几个区队，区队之间是轮换的，快进来吧。” 当王成带着李军到郗司长办公室时，郗正在打电话。他看到王成还带了人过来，丝毫不意外，他用手势指引俩人坐下，又用手势安排不远处的野生师兄泡茶。 李军全程都双手交叉在身前，不断地赔笑着。 一会，郗司长挂了电话。 “老弟，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北京呢？”郗丝毫不问王成带的什么人。 王成赶紧说：“我先给哥哥们介绍个人啊！这是我们安昌市的李军书记，李书记，这俩都是我哥。” 这句话一说，忒有面子了！ 郗司长神色如常，气场强大，他和李军简单握了个手后，依旧表情淡然地和王成聊天：“最近好着吧？我还想着啥时候和你野生师兄来看你！” “我都等你们很久了，奈何你们一直没动静啊，等你们真正来，我早换单位了。”王成如实说。李军书记依旧在一旁陪着笑。 “诶，那这样说最近有你的好消息了？”郗司长一问，野生师兄也凑过来了。 “小成能力非常强，在湖西县成绩显著；而且嫉恶如仇，深受百姓支持。是位顶好的同志，本来他副处也四年多时间了，我想着直接给他提县里主要领导，但叶江河书记觉得过于拔苗助长了。”李军这话和之前的又不一样了。但领导吗，偶尔说的话不一样也能理解。 “奥，那李书记要费心了啊！我这个弟弟能力强，做人诚实，是现在体制内很缺少的踏实、实干型干部，你们要大胆用啊！”郗司长一边喝茶一边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晚餐的地点就在西城区的一家餐厅，郗司长坐中间主位，李军和王成分坐两旁，聂欢坐李军身边；野生师兄坐王成身边。 “今天老弟带他领导来了，那我们必须陪好！李书记，你来开场吧。”郗转向李军说。 李军也不推辞，起身说：“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来这相聚哈，与其说我是小成的领导，不如说我是小成的哥哥，和你们一样，都希望这个弟弟茁壮成长，你们忙，离道南也远，你们放心，在安昌我会照顾好老弟的。” 这番话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一个省城市里一把手、省里常委，姿态竟然如此低！这可能颠覆了很多人的看法。但这就是食物链。郗司长也从来没觉得李书记有多么重要！所以他入座时并没有推辞地直接坐了主位。 … “郗司长、郗主任，方便加个微信嘛？”李军书记掏出了手机。 郗司长看了一眼王成，笑着点开了微信，其余几个人也如此。 “李书记，我老弟是反腐高手、也是搞经济的能手，他很正直，也很脆弱，以后在安昌你可得多做他的坚强后盾呐！” … 吃完饭，大家各回各家了，李军和王成回到酒店，又让秘书安排了点酒菜，到套房的小餐厅继续吃点儿。 “小王，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两位你可能不是很熟，这位是前不久刚提拔的市委办主任王宏坤，这位是我刚换的秘书朱新新。” 一路上，王成都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这些。听到李军书记的介绍后，王成和他们俩热情地打了招呼。 “宏坤、小朱，以后小王来找我，就直接安排啊！不用提前预约。只要我在市里，就可以直接安排。”李军一说，这俩人一震，这个待遇目前市里貌似还真的没有人有，他们马上想到估摸着王成带李军书记去见了谁？市里也早就有关于王成人脉的传说。 “好，好。”王宏坤和朱新新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着又陪着喝了点酒，吃了点饭后，王成回到酒店休息。据说明天一早还要去部里拜会领导，李军执意带上王成。 … 陶然电话又来了，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王成，他不耐烦地接过电话说：“师兄，睡觉呢！” “嘿，你小子，你上次打扰我我都没说什么…”他没说下去了，怕说漏嘴。 “今天见到了郗他们吧？”陶然继续问。 “对啊，见到了，吃了顿饭，明天陪李书记去拜会领导。” “好，你这两天辛苦点，对了，早点回来，搞签单这个事牵连出很多问题来了。” “明白，晚安。” “晚安，师弟，等会我到了凌晨三点钟再打电话过来提醒你盖被子啊！”陶然笑着挂了电话。 王成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