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郗哥家嫂子就来接王成了,小家伙穿戴一新,抱着台iPad,戴着儿童手表,背着个小书包就来了。 “小成,孩子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嫂子一脸歉意地说,随后几人往机场赶去。 大兴机场已经到廊坊了,离市区有点距离,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但的确设施完全且整齐,大体四层楼,四楼托运取票、三楼安检…每一层都有独立的功能。也算是现代化国际机场了。 小家伙拿着身份证拉着王成说:“咱这不需要取票,刷身份证就成,可以走快速安检通道。” 王成不得汗颜,他在这么小的时候连火车都没坐过,更何况飞机了。因为回道南带了小朋友,王成自掏腰包买了头等舱。 在飞机上,头等舱有一位老人家坐在那,可能是太无聊了,见到王成俩,便问:“你儿子长得真像你,我儿子也在飞机上,他怕我坐着不舒服,让我在这坐…我们去北京旅游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似乎都有一个北京梦。 小家伙也无聊,陪着老人家聊了一路,口才真的很给力,把老人家逗得… 到了道南,王成带着孩子上了朱朗的车。小家伙又说:“叔叔,大首长的红旗比你的红旗长一点,大一点;爸爸带我坐过,爸爸说了,他那个是特别定制版,只供大首长和外交部门的领导使用。车子代号叫N701。还有一款L5,那款车基本上作为礼宾车,平时很少用。” 朱朗听着一个小孩这么懂这些,摇了摇头。 车子到了王成家,先把行李放好后,小家伙就上了王成的车,被王成带着去单位了。叶浩看小家伙来了,很高兴,不停地逗他玩,仿佛忘了上次的尴尬场景了。 中午吃饭时,所有人看到县委书记和县长带着个孩子来食堂,纷纷猜测孩子的身份,不少恶趣味的还戏称这是叶浩和王成的爱情结晶。 吃完饭,俩人陪着孩子玩了好几把“吃鸡”,然后孩子累了就睡了,王成把他抱到休息室,给他开好空调盖好被子,虚掩着门,又让肖俊俊过来守着了。 自己则和叶浩去散步了。 中午的大楼,静悄悄的,走到县政府办一个办公室时,办公室同样虚掩着门,办公室里俩人正聊着。 “你说吧,县长总是要求大家要以百姓的需求为导向,难道对上级负责是不对的嘛?难道保护自己的乌纱帽是不对的嘛?我们都是普通人呐!还有,探索什么破体制改革,我们不就是红色XX…” 这种言论在网上很盛行,在王成还在读书时,听到这些路边言论,他会觉得很神奇,觉得可玄幻了。现在再看这些,只会觉得是阴谋论者给自己加戏的理由。 王成刚想进去理论一番,叶浩拉住他了。 “你不能让所有人的格局和言论和你统一,因为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接触得到这么多大领导、接触得到这么多核心…所以他们的观点只能是道听途说,只能是一知半解,但也因为他们接触不到真实的核心,所以你再怎么骂,他们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内心所想。”叶浩的言论很有道理,王成只好作罢。 “老弟,刚才他们说的这种言论,其实已经在社会上蔓延很广。我也挺纳闷,比如,作为老百姓,理应为维护自己的权益而呐喊啊!因为是一个群体啊。但偏偏有个别群众反而为体制的各种不法现象背书,这真的让我都觉得纳闷,他们又不懂体制、不懂内幕,为什么要为管理者呐喊呢?”叶浩问。 “哥,你说得对啊!回到刚才他们说的那句话,领导不就要为上级负责吗?老百姓意见有啥?这句话就是半桶水瞎晃的结果。” “这种言论实际上就是压根不懂我们的国体、政体;以为看到点贪污腐败的例子、听到点所谓的红色传闻,就觉得很懂体制了。这实际上已经是偏离了核心、偏离了主线。” 王成对叶浩说。 “不管所谓的贪污腐败、懒政渎职等现象;这都是基于某个政体之上的一些不法现象,如果把某些不法现象当做我们这个政体的常态发展、甚至是发展法则的话,那就废了。拿着基础之上的个别现象谈普遍,是不理智的,但不少人习惯于此。”叶浩也赞同王成的观点。 俩人聊着聊着到了一楼平台,看到不少驻车开着空调,叶浩说:“老头在省里的时候也处理过一些类似的情况,算了,没用的,你把他们全部赶到司机班去午休,也不现实。” 王成摇了摇头,然后往南红县市民中心走去。 “市区好几个区现在拼了命招商,但我觉得招商真的没啥用了,基础早在前几年就打好了,现在去哪招商?招的大部分都是累赘。”叶浩感慨。 “可不是嘛!国内各地,饱和的已经饱和了;其余的产业,也都是小打小闹,资源是一定的,再怎么招,能招出花来嘛?”王成不置可否。 “你老家不是挺牛的,数据都成为安州市第一了。哈哈哈哈。” 王成听到这个就觉得讽刺感很强,他说:“算了吧,我就不说其他的,这两个月以来,光他们新闻里说签成的投资项目,又新增了五百个亿;都是忽悠自己的;每次省里给钱,哪次我老家县里那些领导没要过?结果呢?省里一次次不给,他们一次次上当,却仍然还要造假…你看看街头那些餐馆,公安、镇政府、学校…是个干部就能签单…这种毫无未来的县城,迟早破产。” “最近有人说我不该写那些经济体制改革的条陈建议,并且说在我们国家谈什么经济体制改革?但事实上我们国家这几十年确实已经经历了几次大的经济体制改革啊!而且所有事情都是越改越好、如果不去探索、不去尝试着改革,怎么搞发展?北京也再三强调了坚持改革不动摇啊…”王成突然扭转话头说。 “还是一句话,说我们不需要经济体制改革的那个别人,啥也不懂…你不需要去理会他们的意见;可以这样说,恰好是改革挽救了国家。这么简单的例子他们都不会,让他们去听他们的街头传闻去吧…你一个县长,别受这个影响,该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