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要去团省委当副书记了，如果不听其他条件听这则消息，所有人都会觉得叶浩有病：由省委办核心副厅到团省委搞个无踪无影的虚职，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但如果知道团省委书记马上调走，且叶浩还差半年任职才能提拔正厅，那这件事就有说道了。 道南团省委书记马上要去下面地市任“正厅级副书记”了。 叶浩表示，上头让他过去先任几个月团省委副书记，等任职期限一满，马上转任团省委书记。变成妥妥的正厅实职。 叶浩当然想去了，他这会在省委办，挺煎熬的。一个副主任、遵纪守法的副主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个高级“科员”罢了。省委办这么多副主任，全部自己开车上下班。 而去了团省委，虽然团省委权力不大，但级别解决了！体制内，不管单位核心不核心，解决了级别问题，才有进入下一站的可能。抛开这些谈可能，那都是扯淡。 王成为叶浩感到高兴，长期在省委办也确实对身心是一种煎熬。 省委办几个副主任，几乎全是白发苍苍。这工作任务由此可见有多大！ “哥，那到了团省委要小心啊！团省委这么多美女，还有这么多实习女学生，你可别禁不住诱惑犯错误哦？”王成在电话里开玩笑提醒叶浩。 “去你的，我叶浩一身风流倜傥，哪能局限于如此儿女情长？可笑可悲，可笑可悲啊！”叶浩装模作样地在电话里回应。 “估计着过段时间就会有消息了…” 这头，因为有事要求于陆飞，所以陆飞近期总约他吃饭，他也欣然赴约。 周三，陆飞又约王成吃饭：“老弟，今晚和省公安厅二巡刘楚、省民政厅副厅长左大伟、省教育厅副厅长和传鸿吃饭，你也来参加下。” 王成下了班欣然前往。 体制内就是如此，你是某个级别，别人才会平等的眼光看你，才会和你玩儿，比如在县里：一个副科说和一个副处实职关系很好，那肯宁是一厢情愿…所谓圈子圈子，就是这么形成的。就连体制内的党校培训，也是以级别为圈子的嘛。 圈子的门槛：体制内就是级别，体制外就是金钱，而通往这之中的桥梁，就是“有用”而已。 到了约定地点，大家早早地都到了，这次约的地方是一个茶舍式餐厅，一楼喝茶二楼吃饭。 包厢很精致，饭桌上的菜也很精致，王成一进门，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实在是单位比较远。”王成进门便说。 陆飞这时起身了：“大家好，我来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一直给大家提起的，湖西县委书记王成，人家年纪轻轻就是二巡了，让我等人汗颜啊。” 大家这才起身和王成打招呼。 饭桌位次，同样的级别，就按照年限来排了。这种饭局无非按这几种排：首先是单位核心程度；其次是党校时担任“班干”大小；最后是担任该级别年限。 王成坐在了最末位，为啥？总不能让陆飞坐末位吧。 “王书记，年轻有为啊！我经常听到你的消息啊！你前途不可限量，我们以后就指望你了。”左大伟笑呵呵地说。 “您说的这叫啥话，各位前辈、领导正值壮年，和我们陆主任一般、老当益壮呢！”王成说起了场面话。 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了。 酒过三巡，大家脸上此刻都有了不少颜色，眼神也逐渐迷离。 陆飞说：“这几天又有个副厅长被抓了，现在体制内难混啊。” “体制内，现在就讲究一个犯罪成本问题，很多人不懂…我来给大家算下，如果贪污被抓了，那这些钱全部会被没收，这就代表着从零开始了。而且，一查毁好几代，这倒不是体制外那些人说的所谓的政审，讲实话政审只是一种形式…我是说的毁几代，是对孩子们、对后代心理上的影响。至少有几代不敢大刀阔斧了。”和传鸿一本正经地说。 “有道理，体制内的犯罪成本是高于体制外的，体制内更要小心谨慎。相反，咱这行，就是一些小干部最舒服，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自在啊，没人盯着啊。”左大伟富有感情地说。 刘楚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但他没有说话，可能是职业习惯，他低着头喝了杯酒。 陆飞搂住王成：“老弟，你放心，这几天我就开会研究，把湖西作为省发改委的新型城市试点，给足你们政策支持。” “我要想帮你，任何借口都可以找；我要不想帮你，也能找出任何借口来婉拒你。”陆飞说得是实话。 不仅体制内，体制外也一样。这就如两个人相亲，如果对方不喜欢你，那可能你吃饭时舔了一下筷子都能成为拒绝你的理由；但如果对方喜欢你，哪怕你吃饭放屁、抠鼻屎，在她看来都是帅气而优雅的。 “谢谢哥，想想我们在省委办的时候，你就总帮我，现在还来找你，我都没脸了，弟弟在湖西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也能混，但总觉得不得劲。加上哥哥是一个干实事的干部，就想着来求你了。”王成说尽了溢美之词。 陆飞这会很受用：“咱都是干实事的人，说实话，今晚吃饭的这些兄弟们，谁不是干实事的？都是！所以啊，我们更加要紧密团结在一起，多干点实事、正事、好事。” 王成赶紧迎合… 吃完饭，大家又喝了会茶醒酒。 “王成老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以后就尽管说啊！我们要常常聚一聚，聊一聊心中的想法嘛！干我们这行，一个好汉三个帮嘛。”左大伟牛饮了一口。 王成此刻只有点头的份了。 回去的路上，王成又接到陆飞的电话：“兄弟，这两天我带队来湖西走一走，我到时候邀请下我们主任同志…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成连续随叫随到了好些天，总算有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