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有人住啊？是不是背着我们金窝藏娇了？哈哈。” 王成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能不回答。 “王书记，我听了你的言论，发现你对减员增效这一个手段情有独钟，我觉得你没必要死撑着这个政策啊，我们来这就当旅旅游，放放假，要我们说说就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王成不喜欢这种说法，但事实上很多人可能都是这种想法。 “唉，我这人闲不住，没办法，性格如此…”王成浅浅地说了一句。 “诶，老弟，我比你年纪大，就叫你老弟了？你是不是在这边有什么关系啊？我看是郗司长亲自接的你，而且那个副主任好像也单独来看你了？” “啊？奥，我不清楚呢！我哪有什么背景？只是之前在当秘书前认识了些朋友而已。” 对方眼前一亮，问：“我听说你给叶江河书记当过秘书，叶江河书记口碑一直不错啊！你给我私底下说说，叶江河书记真实的样子是不是真如外边儿表现的一样啊？我还听坊间有传闻说叶书记外头有家嘞…” 王成听到这已经很生气了，他不耐烦地说：“这种事情你可别再说了，我就当不知道，不然啊，叶书记知道了就得报警了。这种未经证实、没半点踪影的谣言从领导干部口中传出来属实不应该。” 对方看到王成的脸气得通红，也没敢继续说，他讪笑几声，然后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王成便没说话了，对方见状，也便识趣地离开了。 … 下午五点钟，郗司长开车来了，王成和野生师兄上车后，车子便往外开，在经过一处岗哨时，迎面刚好驶来一个车队，领头的是一台红旗军车，后头的是几台红旗，压道车是部里一台专用号段的红旗。 野生师兄和郗司长都主动把车停在一边，等车队驶离后，郗司长才启动车子往外走。他们俩明显知道这个车队是谁的，但都闭口不谈。 王成看到前头有一台民用牌照的轿车在经过岗哨时，哨兵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郗司长的车经过时，几个哨兵毫不犹豫地敬了礼。 车子往东北方向开去，到了西二环附近时下了绕城高速，下了YY潭公园附近，这儿有一个小区，里头也是在帝都的高干宿舍了。 小区外部还挺正常，当开到其中一栋时，发现有哨兵，而且是单独的一栋。这时，郗司长车速降低，哨兵放行后开到了单元楼门口。 王成再傻也知道咋回事了。 这是来看副主任，副主任为了工作方便搬了新家，最近搬到这儿来了。 到了副主任家，他们正在客厅坐着，餐厅桌子上放满了菜。 “小王来了？快来快来。” “真的不好意思，首长，我不知道来您这儿，不然按我们当地的风俗，怎么的也得带点礼物，真的抱歉。” 副主任笑着说：“你跟我客气什么？来，入座吃饭。” 介绍完一圈后，就开始吃了。无非都是副主任的家人。 “小成，你认为县级区域需要改革吗？” “首长，我认为需要！我一直认为目前的运行成本太高了。虽然我们的行政编制比例占比不高，但整体吃国家饭的占比还是很高的，而且我们的运行成本偏高，当然，我们的凝聚力和行动力是世界第一，这是我们的优势。”王成说。 副主任点点头，给王成夹了一筷子肉。 “你说得对，但这不是主要的！运行成本在我们现在社会来说，还能承受，最关键的是如何化解目前的县城债务危机！改革的目的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分钟大家专心吃菜。 “小成，这次回道南后，你回一趟道南县，你替我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我老家房子改建的事，首先，绝对不允许政府出资，这算什么呢？讨好我？其次，如果现在已经动工了，勒令他们停止，并马上撤出；最后，你要向做出这个决定的县领导表达我的批评。” 王成点点头，记下了。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郗你最近辛苦了，工作任务多，时间紧，要对你提出表扬啊！” 郗司长很害羞的点点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感谢您的认可。不过您比我们责任更重大，我们不敢在您面前称功道劳。” 副主任并没有接这句话，他看了一眼王成，随后说：“这也是对你的一次培训，你要好好在这些研讨会中汲取营养，不断武装自己的头脑。” 刚说完，东方的电话打过来了，王成知道，一般没有大事东方是不可能打电话来的。 王成解释了下原因，然后走到卫生间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书记，单位出了点事！” “你说。” “县财政局一个小伙子利用工作便利把单位的款项挪去网赌了，现在出现了一千多万的窟窿，现在该怎么办呢？” 王成一听，有点生气，但他还是压低声音说：“怎么办？能怎么办？现在那个人呢？” “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熊亚楠的意思是要不要发通稿？这种事应该不需要往上报吧？毕竟对湖西的形象影响不好。” 王成没说话。 “书记，你在听嘛？” “我在听，这样吧，往上报，这种事不要去隐瞒，毕竟这一千多万的窟窿你能拿的出来嘛？我的一贯主张就是实事求是。你们先酝酿一个通稿，发给我看看…对了，先把情况摸清楚，情况调查清楚后，就给市里省里发一份情况说明！情况说明要在通稿前搞定，具体的事你负责。” 王成有点不太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他挂了电话，随后一脸笑意地往客厅走去。 … “你刚刚接电话是有事吧？”在回去的路上，郗司长问。 “对啊，县里财政局一小伙子挪了一千万用于网赌…” “这情况…要抓紧基层干部的思想教育啊！你不能总是只知道反腐，不知道队伍建设啊！要反腐与队伍建设一起抓。” 郗司长看了一眼王成，然后说。 王成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他想起了昨天开会时，他最后讲得那些比较直接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