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记在那只待了十三分钟,休息室据说还有几个省委书记等着被约谈,看样子,这几天是集体约谈时间。 他走出大门,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海里的景色很美,颇有明清时代的古色古香。 这几年,海里头建了一些灰白色的三层小楼,让这座大院充满了现代与古色古香的融合。 “走,回去,待会去国家发改W联系工作。”孟书记说完便给以前单位的老同志们打了个电话。这次他带这些人出来,是有深意的。 恰好此时,大首长的车队回海里,孟书记的车不敢争抢,老老实实停在一边。 … 省委秘书长被撸了,甚至程序都是加快加急走的,他成为了道南的笑话。 省里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没有让他搬去南一栋省长楼办公,而是让他在东一栋继续办公。 他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以前不想上班,现在却巴不得每天都能够上班。因为能上班就意味着不会出事。 他有种预感,王成还是不会放过自己,他回想自己之前的做法,感觉自己蠢爆了,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些?真的太傻了。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长期身居高位,以为自己在道南排的上号,却没想到惹到了不该惹得人。 对了,他绝对算不上英雄。 最近他秘书也很尴尬,继续跟着吧,没啥意思了;不跟吧,又能去哪儿?秘书长也感觉到了咋回事,但他故意不说,身边也就这个秘书跟自己这么久了,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这几天竟然也开始掉链子了。 他以前帮的那些人现在都急着和他划清界限,就连服务中心,都因为肖俊俊的折腾,对他也不管不顾。肖俊俊好几次想要拿砖头把丫窗子干碎了。实在是摄像头太多了。 人走茶凉了。 他现在也就没有分管具体业务了。所谓的协管信访工作,但信访历来是副省长、公安厅长的直管业务部门,谁会把件给他?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现在啥屁事没有了。也没人给他送文件了。每天包里装着鼓鼓的,好像事情很多的样子,实际上里头的全是小说。 这要说出去,怕不是人都要笑死。 省里关于王成的传说呈现出两极分化的发展趋势:之前关于他的谣言有多邪门,如今他的关系传说传得就有多邪门。 更有甚者,说王成是郗副主任的儿子;王成算了算,如果是如此的话,郗副主任得六岁就结婚了。 还有说王成是他老家在帝都大首长办当主任的儿子。 总之他们一定要给王成找个有权有势的爹,不然他们很难解释为什么王成这么多次危机都能简单度过。 对了,还有传郗副主任是王成儿子的。这些人传谣言基本上都不带脑子。王成笑着告诉郗副主任时,郗副主任笑着说:“要我是你儿子的话,你得还在排队投胎前就怀上我…” 不过这也说明俩人关系之好。 李木子最近和嫂子们关系越来越好,没事就聚在一块儿玩,她还真想就留帝都算了。她很害怕王成回去任职后,又会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她知道王成有多难、有多累。 前两天嫂子们还给李木子过了结婚纪念日,虽然王成并没有出现。 在帝都这段时间,王成和兄弟们在一块很开心。李木子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改变。 这几天,李木子也跟着嫂子们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 王成也注意到了媳妇的改变,他很开心,自从结婚以来,他一直都挺愧疚,没有陪木子去做一些情侣或正常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外人看来他们很幸福:女方是军官;男方是副厅级干部,都很年轻。 孟书记回去道南后,中组就否了孟书记对于新任省委秘书长的建议。这让孟书记非常尴尬。秘书长如果不提拔“自己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或许帝都也是用这种方式,提醒孟书记吧。 很快,张海明就浮出水面,他即将担任省委秘书长。孟书记头更大了。张海明是京官,和王成以及郗副主任关系很好,这摆明了给他安插了一个XXX,关键是他还不能否绝。 … 很快,王成就去军事组报道了。军事组不同于其他组,军事组单独一层楼办公。里头全是红颜色的电话。电话上贴着不同的标签:“军W一号台”、“二号台”。这些都意味着不同的功能。 军事组组长是个大校。里头基本上都是中校往上走。组里人不多,十几个人。 “你好,王成同志,我是组长连成,和你名字只差一个字。”连成组长握了握手。 连成组长今年四十五岁,算是很年轻的大校了。 “组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您尽管吩咐,您指哪我打哪。”王成也很谦虚地说。 王成随后在对方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位。 看着里头所有文件都是带密级的,王成感觉到一阵庄重。 “这里的电话尽量不要打给外机哈,如果要打也行,直接拨号就成,和普通红机操作流程一样,但我们的红机保密级别是最高的。”连组长微笑着介绍。 王成点点头。 “来,以后上班穿这个。”连组长给王成拿了几件军绿色的常服衬衫和裤子、皮鞋。 因为王成不是军人,所以不能穿着带肩章臂章的常服。只能着内衬和裤子、皮鞋。 王成换上后,浑身感觉立马就不同了。 “王成兄弟,等会去西边玉泉S汇报工作,你也一起去吧?”连组长来了,问。 “好啊,麻烦了哈。” “客气啦。” 军事组有三四台公车,都是“VA”牌照的红旗H7,尾号从01到04,很多人看到后便知道这是海里大首长办的专车。 王成看着这一切,无不感觉到一阵浓浓的暖意。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军人梦。 下楼后,连组长开着车过来说:“兄弟,上车。” 王成拉开车门坐进去了,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惊讶,甚至说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