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母亲突然说有点不舒服，王成很着急，和叶浩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去，叶浩听说后便也说要一起回去。 于是乎，王成和叶浩两人一车；李木子开着车载着父母一车，王成侄子和王成小舅子一台车。三台车浩浩荡荡往道南县赶去。 原本直接一路高速到老家，但叶浩非说他要买点东西回王成家，于是在县城就下高速了。 王成感觉搞不好会有点小问题，老家县城都是说烂了说透了的一个地儿了。 这几天出现一个更搞笑的事：很多年前，老家一位乡贤弄了个上市公司，可能是故土意识太强，也可能是县里给的政策太诱惑，竟然把总部搬到了老家县城，连续十几年，老家县城所有体制内工作人员的奖金那些都靠这家公司利税。 这几年，县里没钱了，新任领导就把主意打到了这家公司头上，想着干脆一次“吃饱”，就联合市里以行贿为名义把这位乡贤搞起来了，之后又用手段强行入股这家公司，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滴，这家公司就成了市县国资部门联合控股的企业了。 就在县里以为可以“发笔财”时，企业却在他们的干涉下市值暴跌、打了三折。 又在他们干涉的一年后、也就是前段时间道南领导被抓时，这家企业申请了重组，很魔幻，两年多时间，道南县就把一家上市高科技企业给干趴下了。 也挺邪门的，自从那一块“龙脉”被挖断后，县里好像就变得“不正常”了。 王成坐在车上，给叶浩讲着这些事，叶浩一边摇头一边说：“再过两年吧，估摸着个别地方会有更魔幻的事情发生。这两天不就有某省某县把县里停车位、收费项目都拍卖了嘛！拍卖了25年。” 司机好奇地扭过头来问：“那以后怎么办啊？以后的人吃什么啊？” “这都有点像吃绝户了，还以后？有些人会管以后？所以现在的公务员热就是这个职业的顶峰了，大概率以后不少地方的公务员会成为…”叶浩打住了。 突然，经过道南县行政中心附近时，又看到有大型机械在作业，门口挂着“XX小区建设项目部”。 叶浩摇摇头：“老弟，你老家的地方官是不是真的有病了？还在卖地？疯了吧？” “我听说道南县这两年都没钱发奖金了，统筹不出来，欠的窟窿又太大，平时吹的牛又太多，他们不卖地就只能等着被免职了。”王成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窗外，说。 “这类县城以后都会被时代抛弃，你看啊，现在街上都没多少人了！”叶浩继续说，他也不断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晚上九点半，县城中学下了晚自习后，县城就鬼都没一个了，每天喊着经济多好多好，实际上看看？都在糊弄鬼呢！道南县从一个省评二类县，变成现在的榜上没名，而且这还是每年数据造假的结果，这还不是道南县一个县的问题，因为道南县是我老家，我过多的关注了一些，其他县区肯定也有…据我所知，道南省除了南红县，其余的县也都一塌糊涂。” 说话间，车子来到了县城老城区的街道。 买了一些牛奶和一些水果。 “如果去老家集市上买，别又买成“旺子子”牛奶了。”叶浩笑着付钱了。 突然，五台考斯特开到了不远处，车上下来一大群人，围着一家店指指点点。 “老弟，这市领导来了？排场这么大？” “书记，市领导来，县里就要安排干警封路了。” “册，调研个屁，一大群人背个手指指点点，懂个锤子啊他们。”叶浩声音故意说得很大。 有几个工作人员穿着衬衫夹克、提着公文包，白了一眼叶浩，那种眼神非常轻蔑的。 王成也没说话，笑着说：“都买好东西了？那就回去吧，别影响这么大的领导调研了，我们赶紧回去，下午还要回安昌开会。” 这一嗓子，那几个工作人员又投了不屑的眼神过来，就仿佛再说：就你们几个货色？什么玩意！ 这时，叶浩的专车过来了。因为道南省全省各地的公车都是统一号段，所以有工作人员眼尖立即看出来了这是省里厅级干部的专车，立即推了推。那几个白眼的小伙子一脸震惊。 这时，估摸着消息传进人群里了，县委书记刚看向这边时，叶浩让司机鸣了警笛。在经缓慢通过调研人群时，叶浩故意开窗，然后对一边的王成说：“这他妈官不大，官瘾蛮重啊！那几个小伙子那眼神都要把我们杀了啊，调研干嘛啊？直接抢得了。” 说完，司机加速驶离了。 叶浩这些话人群都听到了。 县委书记对县委办主任说：“问问省里这是谁的专车？说话不像个领导样子，没一点政治觉悟。” 人群中其他人纷纷附和。 没一会儿，县委办主任回来了：“书记，查到了，是团省委书记叶浩的专车，我估摸着他们是去王成家里。” “王成？就…”书记脸上有点害怕了，他听过王成的大名，甚至有句话：要想在道南县好好当官，必须把王成哄好，不然丫一个电话就能把道南县这些人团灭。 “我们快点结束这儿的调研，等下安排车子去王成老家，你通知下王成老家乡里的书记和乡长。” “书记，那儿的书记和乡长不敢见王成…” 这时，王成他们的车子已经上了高速往老家赶了。 “果然是山高皇帝远呐。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干部，多滋润呐？咱俩也是当过县委书记的，也没他们那么爽啊？一个个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叶浩整个人躺在座椅上。 “你刚才那一番话可把他们吓死了，我估摸着没有你这台车的话，咱俩容易挨揍。刚才他们县委办主任就在问省机管局的，问咱车号来着。” 王成到底在省机管局工作过，刚才车队队长给他发消息了，说道南县委办主任通过某司机在问某个车号，而这个车号就是叶浩专车的车号。 叶浩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