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昌，第一件事就是找孙书记汇报情况，孙书记得知王成提前回来，一直在办公室等着。 孙书记会客室，督导组的都到了。 “书记，潭江最大的问题就是到处都是问题：领导班子守旧不前、领导班子比较顽固；帮派主义、享乐主义思想盛行；推进省委省府的政策不积极，没有动力；而且，在重大决策部署上，潭江班子有很大的问题，存在明显的阳奉阴违。”王成先行汇报了，并把汇报材料给了孙书记。 孙书记一边翻，一边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他问：“之前第一天去，你们被冷落是咋回事？” 杨立新看了一眼王成，他都要被憋死了。 王成点点头，杨立新马上就说了：“我觉得，潭江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好像啥也不怕了，而且，我们是您派出去的督导组，他竟然这样对我们，可想而知他们有多过分？这是明目张胆无视省委省府。” 杨立新那句话没敢说：“这是打孙书记您的脸啊！” “哈哈，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这一次督导，你们辛苦了，这几天可以去好好休息休息，王主任也在，他会批你们的假期的，好好养精蓄锐，那几个年轻小伙子不错，我看看是不是把你们一起调督查室去！督查室要的就是正义感！”孙书记笑呵呵地说。 作为一名领导，尤其是这么大的领导，是绝对不会轻易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某人、对某件事的态度。 在他们离开后，郝伟也进会客室了。 “郝老弟，来，坐会。”王成挥了挥手。 郝伟坐到王成身边，问：“主任啊，有人可是在传你们一行是被赶跑的。” “哈哈，是吗？那他们说对了，万一他们叫一群人过来围住我们，把事情闹大了，估摸着书记也得给我个处分呐。”王成半开玩笑地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书记，有的时候我们道南的一些机制是否出了问题呢？比如啊，为什么每一次有某单位的领导干部出了事，总有一群人去保？除开裙带关系、利益勾连，我们目前的规定也不符合实际啊！一个县区，只要有一个干部出事了，全县就受影响，这不是逼着官官相护嘛？很多普通干部家里也不容易，凭什么让别人错误的成本转嫁到他们身上？为什么吃亏的永远是老实人？”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明白了！现在道南社会上这么多离谱的事情，这么多刷新群众认知下限的例子，很多真的都是我们道南的自我机制出了问题。” 王成说的这些话，郝伟也深表赞同。 孙书记喝了口茶，看着前方愣神，一分钟后，他说：“行，忙完这段时间你去做个调研，看能不能彻底改革，要让一些单位敢处理违纪违法干部。” 接下来，王成陪着孙书记一起去吃了个晚饭，表哥陪老战友们聚会去了。 “怎么样？也要考虑自己的人生问题吧？你都四十多岁了，再不考虑就真的要老了。” “书记，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吧，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而且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哈哈，你啊，工作上是个拼命三郎，生活上、感情里却是个白痴。” 聊了一会，孙书记说：“我还是按之前的处理办法来处理潭江的一二把手吧！确实也要注意点全市干部的心情，先把这俩货调省里来，再派巡视组进驻潭江。你们调查的东西，也有足够的理由调离他们了。” “先调离，然后再抓，这样就不属于潭江的干部出事了；但新单位不是就受影响了？书记，你真猥…” “猥什么？说下去。”看着说到一半没下去的王成，书记问。 “为国为民呐。”憋了半天，王成赶紧成功得分。 “有的时候一些看起来像闹着玩的办法也是实属无奈啊！不这样做也没有别的办法。” 正说着，表哥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吃完了，等会过来吃个夜宵，我发地址给你了。” 孙书记听到了，便问：“这是你哪个亲戚啊？难得见你有亲戚来安昌约你吃饭。” “书记，是我在帝都那个表哥，这几天一直在潭江呢，他跟着我一起到安昌来了，他以前在安昌工作了二十多年，也算有感情了。” “好，那你等会就过去吧，明天上午会开一个省委常委扩大会，你届时过来汇报一下潭江的督导成果。” “好。” 孙书记这是要“唱戏”给大家看。 … 叶浩这会也来找王成了，王成把表哥发的地址转发给他了。 没一会儿，大家陆续到了。 表哥带着武警道南总队现任司令龚明求一起过来的。 吃夜宵的地儿也是一位在部队自主择业的正团级——前武警道南总队组织部部长开的。 当年他转业没有要工作，很多人不看好他，毕竟年纪也在那，但他出去后就开了一家夜宵店，现在已经是安昌最大的连锁夜宵店老板了。 这会，夜宵店的创始人、前部长同志已经亲自在包厢内等着了。 “王主任，你好你好，好久不见。”眼前的前部长同志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精神仍然非常好，浑身上下已经都是奢侈品牌了，王成之前和他认识，俩人以前喝过好多次酒。 “你这腰带很贵吧？”王成半开玩笑说。 “扯呢，你要我送你几条。” “不不不。” 表哥带着领导刚进门，见王成到了，便介绍道：“这位是武警现任的司令员龚司令，老龚…司令，这是我弟弟。” “司令好！表哥，其实我们之前见过。”王成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后说。 “好。” 坐定后，就开始聊起来了，主要是说支队长专业的安排，表哥看着自己的老秘书马上要转业了，也想着帮他说说话。 “我们肯定会帮他说话的，你放心吧，能留在省里是最好的，我那个老秘书其实人不错，很有正义感。”表哥很真诚地说。 龚司令笑着看了一眼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