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王成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这件事舆论影响太大了。 主任同志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要赶紧趁着去找大首长送呈文件的机会把这事儿汇报汇报。 主任同志离开后，郗副部长说：“我们都没有想过对方的招式这么下三滥，这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领导会用的招式，招招恶毒、招招致命，真的让人无法招架得住。现在的情况这样，你估摸着…”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你也懂我们体制的一些规矩，你的用人风险加大了，现在我们都无法直接帮你，这样对你反而不好！” 这时，小郗的电话打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这会来找爸爸啊？” “爸爸，我到现在都没求过您，但我想请您帮帮叔叔，可以吗？叔叔真的是一个好领导好干部，现在湖西县不少老百姓都商量着要去救叔叔呢！只有把工作做进老百姓心里，大家才会如此尊敬他啊！爸爸，您帮帮叔叔吧？” 郗副部长看了眼王成，随后开了免提，说：“你叔叔就在我身边，我肯定会帮你叔叔的，你个小屁孩去忙自己的事儿。大人的事你不要掺合。” “可是，爸爸…” “你别可是了，爸爸知道该怎么做。” 王成抱歉地笑笑，表示自己不知道小郗会打这个电话。 “这样吧，我和主任同志的意思是你先回省里，看省里怎么安排？如果省里要免你的职，我们马上把你调中办秘书局任副局长，熬过这段风头再让你回去。如果省里不免你的职，那你就看该怎么操作了。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先把你们省长“收拾”了吧？主任同志已经在大首长办公室汇报相关情况了。” 郗副部长依旧稳如泰山。 这头，主任同志正在大首长那汇报这些事儿：“首长，道南最近很不太平，以省长为首的几个领导干部把道南弄得是乱七八糟，现在老百姓的意见很大，这个省长着实心胸过于狭窄。” “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安昌市市长王成您还记得吧？就几次见过您的那个小伙子！” “有点印象，小伙子人不错，敢说敢干，是个开拓型的好干部。” “因为这个小伙子几次不在市里实施省里的一些不合时宜的政策、几次婉拒省长的一些私人请求，这就导致省长对他怀恨在心。在前段时间，中组想要把王成同志提拔为副省级，结果呢，对方就开始使绊子，找人下阴招，完全不符合一个高级干部的领导形象。” 主任同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反应给大首长了，大首长表情严峻。 “你说的如果属实，那一定要狠狠地处理这一批人了，你去办，有条件的严办！别管什么后台，我就是你的后台。” 有了这句话，主任同志便知道如何反击了。 主任同志回到办公室，把郗副部长和王成都叫过来了。 “小郗，大首长同意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了，我经过反复斟酌，我的建议是把省长先调走吧！让聂欢去，聂欢去现在的道南合情合理，毕竟他也是中纪委出来的领导干部，去现在的道南省主持工作也合情合理，至于道南的省长嘛？先晾着吧，让他去找人去吧。” 其实，省长之前敢这样搞王成，就是他认定主任同志不可能因为王成去找大首长，他认定主任同志只能干着急。 按所有人常理分析，都会认为主任同志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市长、为了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市长去找大首长，这会给主任同志带来极大的风险。 但这一切都源于无知、妄加猜测而已。 他不了解主任同志的人品，不了解主任同志对王成的欣赏和厚爱；更不了解大首长嫉恶如仇的性格。 当然，他要是了解，估摸着早进帝都海里了。 有了这些消息做定心丸后，主任同志很放心了。 晚上八点，孙书记竟然来帝都了。 他亲自跑到主任同志家里，和几人坐在一块聊这件事。 “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小成？”郗副部长直接问。 “这个…这个…这影响实在太大了。现在好几件事都在小成身上，虽然和他其实没关系，但一起来…着实让人有些…你们懂的，省里头也很大，我是一直在保护小成，但这一次，如果不给点处理，恐怕…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省里有人盯着呢？” 主任同志把手中的书摔桌子上了。 “你们省经济搞成这样子，还有脸内斗？还有脸处理一个这么好的干部？你们有病吧？小成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难道现在连好官都保护不了嘛？你这个书记是干什么吃的？不能干就把辞职报告写好，我给你递上去。”主任同志这些话算是很严重了，孙书记手中有细细的汗珠沁出来。 “那您说…您说怎么处理？”孙书记已经完全不像一个省的一把手了，这会的他很胆战心惊，甚至有点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能越界啊！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第三者视角抱不平而已。” 孙书记有些汗颜了。 “我们省里本来是想把小成调到省里来，这件事风头过后再说其他的安排。但现在网上一大批老百姓要省委省政府给说法，都准备串联来省政府上访了。大家都要留住小成，因为现在二环在建设，大家担心小成调走后，二环就会烂尾了。还有部分群众认为小成到了安昌后，安昌的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小成确实是对安昌有巨大贡献的，况且网上传的那些事压根就是没影的事儿，所以…” 孙书记把现在网上的舆论态势做了一个具体分析。 “但是，仍然有部分人对这件事持消极态度，所以我们还是得做出反应，不然就怕舆论会让我们喝上一壶。” “那你的意思怎么处理？” “我们还不能做出具体的意见，得回去看常委会决议…”孙书记很“滑”。 全程，主任同志和郗副部长都没有说之前聊的那些事儿，就是想看孙书记自己的真实意思。 “好吧，总之我不希望这件事对小成产生任何影响。他是重要的后备干部，你可不要让他在你手上出事儿。”郗副部长板着脸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