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什么呢？他在找王成。 这种会议除了前几排有名牌外，其余的正厅级干部和退休的省领导都没有名牌。 王成这会坐在角落的位置。 孙书记那眼神温柔地“投向”他了。 王成感觉到了，他用笔，在笔记本的左边写了一个大大的“S”、右边写了一个大大的“B”。 显然，孙书记看到了这个手势写出来的字的意思。 他很尴尬地收回眼神。 “这个王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孙书记心想，不过他发不起火来，因为归根结底确实是他先“对不起”王成的。 在那种情况，哪怕他打个电话给王成安慰几句，说一声也没事儿。 他选择的路，让王成太寒心了。 这时，郗副部长宣布：“经帝都批准，任命聂欢同志为道南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这种会议很快就开完了，散会时王成放慢脚步等待郗副部长和聂欢。 孙书记在一旁一直陪着笑，但郗副部长同聂欢一直在聊天，张海明偶尔也能插的上几句嘴，唯独孙书记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小成，过来。”聂欢喊了一句。 王成笑着过去了，皮笑肉不笑地和孙书记打了个招呼。 “小成最近瘦了啊！”孙书记突然笑着来一嘴。 尴尬的是没人接话。 郗副部长直接绕过了这句话：“小成，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破例在道南待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回帝都。今晚你安排一下，我请你和聂欢以及海明家里人吃饭。你把那小家伙也叫过来。” “我来安排吧？”孙书记又插了一句。 或许是觉得这会如果再不回不好，郗副部长扭头笑着说：“你也比较忙，就不叨扰孙书记了，下次到帝都我再请你，今天晚上我需要看下我儿子，顺带陪这几个家伙吃个饭。你别见怪啊。” “瞧您说的，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应该的、应该的，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哈，小成，你要做好相关保障，有需要直接和我联系。” 王成扭头一笑，以示回应。 中午是在迎宾馆吃的。 “聂欢，道南是个好地方，你一定要深耕道南，把中纪委的优良作风带到这儿的每一个角落。前段时间，道南竟然发生严重的内斗事件，一个高级别领导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欺负一个为民的小领导，极其可笑，更可笑的是，有个别负责同志竟然还不阻拦！真是让人愤怒！很多事情只要有心就能…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有些同志问题很大。” 孙书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就这样僵着，饭桌上除了几个省常委一直关注着他，其他几个好像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吃完饭后，郗副部长才拉住孙书记说：“老孙，你这个人不坏，挺好，但私心太重！多的话我不讲，我的话代表着谁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郗副部长已经有那种位极XX的感觉，王成总觉得他身上气场太强大了，比以前还强大，便在回房间的路上问郗副部长的秘书。 “我哥这是咋啦？感觉比以前还霸气嘞？” “首长要接主任同志的位置了。” 王成怔住了：难怪。 “那主任同志呢？要退休吗？” “还早，上头让他去别的重要岗位再干几年，选了几轮，还是决定让他再累几年。” 说话间，进了套房，郗副部长把王成叫到房间了。 “小成，叫车，我们去看小家伙。” “啊？现在去啊？会不会不太好？” “父亲看儿子，还犯法嘛？不要通知省里，也不要通知聂欢，聂欢刚来，还有很多事要理顺，他不便这会抛头露面，就我们和海明去。” 聂欢刚到，这几天也需要住在迎宾馆。因为正省级楼就四栋，孙书记、叶书记、前前任省长、前任省长都占着呢，前任省长不搬走，也没地儿住。 下午聂欢还要去省府、去红色景区拜谒。 小区现在在扩建，当初建设时就留好了空位，这才导致迎宾馆后门到高干小区虽然就一扇门的距离，但却要走挺远才能到到住宅区，这一块空地虽然都种了树，但都是留着扩建的。 王成曾经在当高干楼小区负责人时就很认真地想过：再过十多二十年，哪怕就是扩建了，估摸着都不够用了。 “聂欢下午还一大堆事，就我们去，你叫上一台商务车，拉着我们去。” 王成马上就安排好了。 于是出现搞笑的一幕：一台商务车拉着郗副部长、张海明、王成，两台红旗车拉着三个人的秘书和郗副部长的警卫员。 前头还有一台市公安局警卫部门的开道车。 浩浩荡荡直奔大龙镇。 而小郗知道自己老爹今天来道南，也接到晚上一起吃饭的通知，却没想到这会老爹正在来的路上。 他这会正和女朋友睡午觉呢。 而湖西县的上上下下，也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