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陪着王成在公园散步。 “那几个核心部门一定要安排原则性强的干部过去,干万不能继续让那些人接触到核心部门。安排督察支队的同志每天在后台检查一遍谁动用了口令密码查询了什么信息?技术侦查手段必须你签字才能用,这些你都要管控好。”王成比王乐还熟悉这些技术手段,王乐毕竟没干过这个,所以还有些不熟悉。 “我马上给你调一个熟悉业务的常务副局长过来。”王成已经从安昌市局要了一个副局长过来担任常务。 “那就太好了。” “另外,你去局里宣布,从今天开始,彻底扫除局里的陈案积案,开启办案积分制,半年统计一次积分,积分多的就直接提拔!这次一定要调动起全局干警的积极性。同时对各县区的公安一把手进行例行更换。待这一次运动整完后,立即开始队伍整顿工作,论功行赏,让那些好干部不受委屈。形成以办案、以为民服务为标准的提拔体系。”王成指示道。 王乐回去就宣布了这些决定。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步开始了,那就是市直各单位换主要领导了。 这是直接决定接下来潭江工作怎么走的因素了。 但王成想要等审计结果出来后再做决定。 话说沪省来的审计人员这段时间也很“刺激”,每天在重重守卫下做着审计工作,需要问询个人时,也有保卫人员陪同,活脱脱的“保护动物”。 当然,确实查到不少问题:潭江市三区、七县、俩县级市中,待审计的一二把手24名,任务繁重,不过很多一二把手一审计就审出问题了。 王成实时看着这些审计结果,气得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以永明区为例,该任区委书记任期五年,愣是给永明区干出几十亿的亏空了,关键是城市建设并没有什么进展;审计结果发现,这五年永明区多了十几个烂尾工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政绩。 叶浩这会也遇到点事儿,他发现自己的秘书才来一个多月,吃喝玩乐就样样俱全了。 昨天晚上他同朱朗去市区转一转,回家时,恰好碰到他秘书从一台奔驰车上下来,浑身酒气,朱朗让人查了后。这台车的主人是“潭江胡氏能源公司”,也就是说,胡总已经开始从王成和叶浩的身边人下手了。 叶浩约着王成准备去潭江永明区郊区爬山。 俩人带了两位警卫部门的同志。 “小郗怎么还没过来?” “我想等潭江的事儿理顺后再让他来,这会他来也是徒增烦恼。我最大的痛苦是无人可用,去了解这儿的本土干部又需要时间,而潭江最缺的就是时间。” “是啊,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在当今的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不过有一点那些不法干部是对的,绝对安全的贪腐那就是绝大部分人都贪腐,大家都贪,就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了,也就不存在其他事儿了!不得不说,最开始主张形成这个圈子的那个人很聪明。法不责众嘛。”叶浩很感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把市里那几股残存的势力全部打掉,不打掉他们,其他工作就难推动。现在全市人民群众和领导干部都看到了我们的决心,已经有不少有正义感、有原则的干部浮出水面了,这是个好事!我坚信邪不胜正。哥,我们来个猛的吧?” 叶浩感觉有点奇怪了,他问:“什么?” 王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叶浩很震惊地说:“这样干不好吧?要是被人举报了的话,省里知道了不得把我们皮扒了?” “不怕,我担着,如果不这样做,我就担心拖的时间越长,越给他们时间去填坑。” “但你要知道市里没权处理他们呐?怎么搞?你这属于…越权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想联合安全部门,以危害安全的名义先把他们全部搞起来,然后剩下些其他人就好办了,我是真的等不及了,如果不这样,要把这些人搞完,起码得半年,哪有这么多时间?潭江人民苦了多少年了?”王成坚持。 叶浩叹了一口气:“那要把这个局做足,不然…不然问题就要大了,最好是他们真有危害G家安全的行为,那就顺理成章了。对了,出了事儿我们一起抗,我不会当逃兵的,我们是兄弟,有啥都一起。” “再说吧,我们哥俩不能都那啥,得保存实力,这次全部由我来办这事儿。哥,我想说的是,作为市委书记和市长,我们是挨一时骂,还是挨干秋骂?如果不想挨骂,我们完全可以不做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不用每天白明黑夜、气得不行地到处跑。我们可以每天坐上专车下基层调研。在会议室里念念稿子开开会,到外地城市考察考察,逢年过节带上一些大米油盐去老百姓家里慰问慰问,对外营造出一副清官的样子。如果这样做,搞不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作为一个官员,我们不干事,我们走了以后呢?老百姓骂我们懒官、庸官,甚至贪官,那就是逃得了一时骂,逃不了干秋骂。我在想,作为一座城市的父母官,我们是为这座城市留遗产呢,还是留遗憾?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纠正过去的错误。” “我从来没有过高估计我的价值,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个人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根据咱们潭江的现实情况,必须有一代人把反腐整顿工作彻底完成。靠几代人努力,恐怕做不成!因为大家对贪腐的态度不一样,而且后任一般都不愿意在前任的阴影下生活。所以,潭江必须在我们俩的手上来个翻天覆地的改变。” 王成搂着叶浩往车边走,叶浩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成这样干,风险太大了,基本上是把自己的政治生命都赌上了。 他看了眼王成,王成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