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带着郗哥、小郗在院子里散了个步。 他们几个人在院子散步，但这栋楼每一层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趴在窗户上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去，这是我第一次见海里的警卫，警卫局的工作人员太帅了。” “这可都是大内高手啊，平常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得到，如今看到真人，确实名不虚传，刚刚在人群中，我想挤近去看看，对方只是轻轻一挥手，我差点摔倒，那力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郗区长的前途不可限量。有个这么好的爹，又有个这么好的叔叔，羡慕死人了。” “这就叫投胎呀，投胎是门技术活，诶…我说我们王成书记要往上走一走了，去搞副省长。” “我也听说了，据说王书记都到省人民医院做了任前体检了，帝都也来潭江考察过了。看样子是有重担了。” “不过王成书记也应该动一动了，作为一名潭江本土人士来说，他一来就先整顿吏治、前段时间又推出这么多改革举措，着实十分难得，这让我这个本地人都为之振奋。” “确实…” 大家在办公室纷纷议论着这些，而院子里的王成，也在和小郗聊天。 郗哥这一次没有提到小郗女朋友的事，这让小郗感觉到十分奇怪。 这件事王成和郗哥早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和看法，没有聊的必要了。 “现在工作这么久了，有什么想法没有？” “老爸，我工作越久，越感觉到爸爸您很厉害。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想在体制内怎么怎么样？几乎是不太可能！我们区跟我同龄的、混的最好的也就是区委书记的秘书，现在搞了个副科待遇；估摸着过了年能去下面搞个副局长或副乡镇长，但即使他这么“跑火”，这辈子也是可以遇见的，一般情况来说，他退休搞个正科没多大问题，但要再往上，几乎没可能。” “所以我的起点就是区里98%以上公务员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终点，有的时候想，这种提拔机制是不是不合理呢？其实基层有非常多的人才…” 小郗能说出这番话，郗哥和王成都感觉到十分的欣慰。 “你在这好好干，你叔叔过几个月要上副省长了，本来爸爸想把他调到海里来任副管家，但孙书记和聂欢一直对我说，想让你叔叔在潭江多搞一段时间，把潭江的具体工作理顺来。我估计这个时间段最少需要半年，所以就想着先把你叔叔的级别搞上去，其他事就到时候再说。” 郗哥说完，又扭头看着王成：“到了高干以上级别，每一步都是可以预见的，所以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哥，好，能够在潭江继续干一段时间，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因为潭江的工作确实是一团乱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头绪了，如果我一走？搞不好会比之前更乱，那些领导干部没有我镇着，我一离开，搞不好又要懒散起来。” 郗哥看了眼手表，“好了，不多说了，得回去了，下午的调研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回去的车上，郗哥才问：“他们俩怎么样了？” “最近没问，前段时间天天吵！” “好，我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你，但没有办法，请你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态。” 王成没说话，点了点头。 下午的调研活动路线王成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几乎什么时候要经过哪个路口？他都已经能够脱口而出了。 到了码头港口附近，王成没有被邀请下去陪同调研，因为帝都“XX社”的记者和“央视”的记者正在拍摄，现场除了大首长和郗哥外，只有孙书记和聂欢在陪同了。 其余的工作人员都在外围候着。 在参观某国企时，王成这才被邀请过去。 王成做了一些简短的介绍，王成已经背了无数遍这些介绍词，所以很是流利，几乎就像如数家珍。 在往回走时，大首长才说，“小王，孙鹏和聂欢一直恳请帝都等谭江的工作做实、理顺后，再放你走，我就依了他们，你把谭江弄得不错，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大首长，感谢您对我的关心，谭江目前确实刚找到发展头绪，这儿乱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发展机会，肯定得好好抓住，不然就太对不住谭江的老百姓了。请大首长原谅我。” “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反而为你这种精神而感动，好样的，说明我没有看错人。” “走吧，我们去下一站。” 于是乎，大首长乘坐专车前往去安昌沿途的几个地市继续调研了。 而专机，已经从潭江机场起飞，到了安昌机场。 王成陪着调研完接下来两个地方后，又陪着大首长一行直接到了安昌，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即将要在安昌召开的这个大会。 在召开这个会议的期间，王成抽空去看望了叶书记。 叶书记特别高兴，今天特意穿上了很久都没有穿的白衬衫、藏青色夹克。 可由于上了年纪，身体已经过度佝偻了，所以看起来有那么点不协调，但他仍然精神抖擞的说，“今天我要庆祝我小儿子提副省级。” “您怎么早不说呀？帝都的领导跟我说找您谈过话时，我才清楚您知道。” “我了解你的性格，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呢？况且，从谈话到最后你的任职，起码得3到5个月的时间走程序，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跟你说的，也不想打扰你的工作。” 叶书记转而又说：“但现在我能确定这个事儿了，我有个老同僚的儿子，在中组工作，他所在的司局刚好分管道南。他说你的任命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就等着走接下来的程序。” 王成并没有太多的开心，时间的紧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大概率猜测，你会以副省长的身份兼任潭江的市委书记，几个月后，便会回到省里来任全职副省长，至于分管哪一块？现在谁都不清楚，但副省长只是你的一个跳板，你最终的位置肯定不是这个。” 叶书记看着王成不说话，也不再说下去了，他只是走到王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